因此,在方才感受到了這五頭妖魔死亡的剎那,大祭司怒了,一時之間元丹武圣的威壓完全遮掩不住,徹底外放,導致整個西狄軍營都被他的這股威壓影響到了。
現在,他的內心也才漸漸有所平息。
但那股怒意,依舊是任何人都擋不住的。
若不斬殺那兇手,根本無法對北海妖魔交代,也難平其心中之恨!
“唯。”
骨都侯唯唯諾諾,對著大祭司拱手稱是。
而大祭司聞言,也是衣袖一揮,霎那間天地變色,裹挾著漫天風云,這尊已經踏入元丹武圣之境足足八十四年的大祭司踏云而去,化為一道殘影,瞬間消散無彌!
望著大祭司消失的身影,那骨都侯不由長呼一口氣,不知不覺之間,他的背后已經被汗水打濕。
太可怕了。
這,就是元丹武圣之威嗎?
真是令人艷羨啊。
感嘆之余,骨都侯忽然轉過身子來,望著那已經尸骨無存,只剩下一團血水的奴隸部族酋長,搖了搖頭后,又看向了另外兩個甚至可以說已經嚇尿了的家伙,板著臉,張口道:“瞧見沒有!這,就是沒有完成任務的下場!”
“兩日,給你們兩日時間,若是部族不能完成大單于的命令,我發誓,你們的腦袋絕對會變成酒器,用在下一屆龍城的歲正月大會上!”
聽著骨都侯惡狠狠的聲音,那兩個奴隸部族酋長不敢求饒,只能張口說道:“是!”
聽到了這句話,骨都侯才舒出一口氣。
自己的任務,總算完成了。
不過就在骨都侯打算轉身離去的時候,卻忽得瞥見身旁多了一道身影,霎時間冷汗直流。
因為在他的身旁,驟然出現了一尊華貴身影。
玄紋蟒袍獵獵翻卷,三縷長須如墨垂落胸前。
那人負手立于骨都侯身側,眉骨處一道暗金豎紋隱現元丹威壓,鎏金蟠龍冠下雙目似寒潭深不見底。
繡金玉帶懸著半截骨劍,看樣子不似中原制品,正是五十年前入侵中土之時,前任啼息單于所使用的西狄法寶!
啼息單于被斬殺之后,這把劍,便成了趙王專屬。
那么此人的身份也毋庸置疑了。
大周神武皇帝之嫡子,母為大周孝高惠皇后的趙王李弼!
骨都侯喉頭滾動,冷汗浸透的后背尚未干透,又濕了下來。
趙王?
周人的趙王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他想趁著大祭司離開之際,屠戮我們西狄之人?
一念至此,那骨都侯吞咽了一口口水,當即張口威脅,想要嚇退趙王:“天地所生、日月所置的大單于將要……”
“胡楊目前在雁門郡、漁鼓郡,和武黎揚對峙,這里只有沮渠月蝕在,如今沮渠也走了,這里哪兒還有什么元丹境?”
趙王指尖摩挲著腰間玉玨,望向這名骨都侯,似笑非笑道:“你們西狄的三尊元丹武圣,分別來自攣鞮氏、沮渠氏和呼衍氏,呼衍氏執掌西部,坐鎮草原,防止西域小國反叛,來的只有攣鞮氏、沮渠氏。”
“胡楊在雁門、月蝕剛走,這西狄大營,任由孤自由往來。”
趙王說完之后,望向骨都侯,滿眼欣賞之意,對著骨都侯道:“本王對你尤為感興趣,不若投我大周如何?本王保你一個伯的爵位。”
“這……”
骨都侯有些汗流浹背了。
不過還沒等他回復,卻見趙王似乎又失去了興趣一般,搖了搖頭后,張口道:“算了,你也不配……要是給你封了伯,那群世家人又要嘰歪了。”
說罷,趙王看向了這名骨都侯,張口笑道:“告訴本王,方才沮渠氏跟你說了什么?他為什么如此匆忙的就走了?”
見到了趙王這似笑非笑的表情,骨都侯根本不敢有任何隱瞞,喉嚨滾動,張口道:“北海龍種,死了,所以大祭司他……”
“北海龍種?”
趙王聞言,眉頭一皺,很快又舒展了起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