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想要來自己腦袋了!
自己雖然一味退讓,但也好歹是一尊通竅五境的武者,怎么可能會被外罡武者刺殺?!
但,當他縱觀局勢之后,又感覺尤為悲涼,那股憤怒感也全然消失。
是啊。
有外罡武者竟然會為了鄭均的榮華富貴,來行這種可能性極低的刺殺事情,真是讓公羊瑾感覺有些頹然。
他扶著箭垛望向城外。
城外夕陽如血,潰兵如蟻群般涌向城門,斷戈殘旗拖曳在塵土中,哀嚎聲隨風飄上城頭。
彼此之間為了先入城推搡、爭搶,若非是有外罡武者在城頭巡視,怕是會有人會為其打起來。
“瀚城侯,戰報出來了。”
一尊通竅武者捧著軍報站在公羊瑾身后,欲言又止:“玄鳥衛折損八成,歸者僅有六千余人,而賀將軍兵敗后自絕陣前,而房賀他……”
“說!”
公羊瑾猛地攥緊箭垛,青磚在指間崩出裂痕。
那通竅武者道:“房賀率千余殘部降了鄭均,還帶頭招降我嵐州兵馬。”
聽到這句話,公羊瑾直接就笑了。
沒有生氣,而是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公羊瑾聽完戰報,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大笑,笑聲中夾雜著難以抑制的諷刺與悲涼。
笑得前仰后合,眼角甚至滲出淚花,手指死死扣住城墻箭垛,青磚直接被公羊瑾活生生的攥成了一團齏粉!
“好!好一個房家!”
他猛地收住笑聲,嗓音嘶啞如刀刮鐵銹:“房垣、房彥、房寒、房度這四個廢物,好歹還死在鄭均刀下,算是給房氏掙了塊‘忠烈’的牌坊!”
“房平更是不堪,我讓他去回援,他直接高呼什么‘我軍敗了’,引發大規模潰敗,然后他帶著自己的兩萬兵馬當了逃兵!現在更是不敢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口氣逃到了安龍郡去!”
說罷,公羊瑾突然抬腳踹翻身旁的火盆,炭火滾落了下來,進而怒道:“這房賀!房賀!房賀!”
“這孽障竟敢陣前跪降!領著鄭均的刀鋒捅自家袍澤的心窩?!”
公羊瑾已經有些頭昏腦漲了,當即大喝道:“房冀老鬼閉關前是不是把房家子弟的脊梁骨都抽去煉丹了?!”
城頭守軍被這癲狂之態駭得紛紛低頭。
這也不怪公羊瑾憤怒。
因為這嵐州就是他房家的啊!
他房家人這么搞,這讓公羊瑾都要瘋了。
房垣主動去送人頭,房彥軍報說是出門被鄭均碰上斬殺了,房寒、房度這兩個倒是死的最正常,只是單純沒打贏。
房平不僅當逃兵,還他媽引發群體效應,帶動后軍十余萬直接潰逃,間接導致了公羊瑾只能讓玄鳥衛去當后盾。
而這房賀直接投降,而且還幫著鄭均宣傳,招降嵐州兵。
哦對,還有房家那個女婿張文,公羊瑾都不想說了,帶著巴塘、廣平兩個郡沒有任何征兆的就投降了。
他們這群姓房的到底在干嘛?
嵐州不是你們家的產業嗎?
這嵐州難道是姓公羊嗎?
反觀外姓人。
慕容靈第一波留下來斷后,顏采雖然腦子不怎么好使,但也為了嵐州死在了疆場之上。
賀蘭山兵敗之后,更是不愿受辱,直接兵敗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