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
鄭均環視一眼四周,卻見這星辰密室再度變得黯淡無光,顯然是所有的星辰之力都已經被自己吸走了的模樣。
見此情況,鄭均不由略顯尷尬。
每次來博州,都是將人家蔡家的星辰密室吸了個干凈,怪不好意思的。
鄭均正準備起身離去,忽然身邊空氣一陣扭曲,一個白發老者踉蹌現身。
老者氣息萎靡,胸前衣襟染血,但身形快若閃電,鄭均瞳孔驟縮,這分明是將‘颯沓流星’修至大成的征兆!
這出現的太過于突然、突兀,以至于鄭均體內真元瞬間沸騰,龍淵刀已蓄勢待發。
然而當他看清老者面容時,便驟然停手,這白發染血、氣息紊亂的老者,竟是蔡家老祖蔡抗!
“老祖?”
鄭均停手,望向這般狼狽的蔡家老祖蔡抗,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何人能將您傷至如此?”
這可是元丹武圣!
怎么會如此狼狽?!
難道……出事兒了?!
鄭均第一時間聯想到了情況。
畢竟蔡抗可是在永昌皇帝身邊隨行,如今他受此重傷,定然是今州出了事情!
蔡抗咳出一口淤血,墨玉般的瞳孔中星輝黯淡。
他枯瘦的手掌按住胸前貫穿傷,指縫間不斷滲出摻雜金絲的血液,聲音如同砂紙摩擦,低聲道:“鄭小子,出大事了。”
“你現在趕緊趕回嵐州,做好戰爭動員準備!”
蔡抗深吸一口氣,沒有絲毫停滯,毫不猶豫的便繼續說道:“永昌皇帝駕崩了!”
“永昌皇帝駕崩了?!”
鄭均瞳孔猛然一縮,顯然是被這個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當即急促問道:“老祖,今州發生了什么事情?!”
“越王詐稱那韓王愿降,所以開了安定郡的城門,皇帝入城之后,便發覺中計,原來魏王、韓王、齊王已經聯合,當時是韓王李攸、魏王李放、齊王李淑、楊家老祖楊弘、楊家老祖楊輝、虢國公魏搏虎同時出手,六尊元丹武圣同時埋伏!”
“我同岳國公、永昌皇帝一起抵抗,誰料那越王李侗竟然臨陣變卦,反戈一擊,重創了永昌皇帝,而后陣型大亂,我等三人被打得措不及防。”
蔡抗沉聲道:“岳國公身受重傷,一路向西逃,而老夫則是向北逃……至于永昌皇帝,我沒親眼見到他死,但當時天地生有異象,安定郡大雨連綿不絕,永昌皇帝修得是水澤真丹,死后便是如此!”
“永昌八成是死了,如今今州平叛大軍盡數敗亡,天下要亂起來了!你現在有大義名分在,乃是永昌皇帝最后一道旨意冊封的嵐州節度使、平章郡公。”
蔡抗深吸一口氣,張口道:“趕緊動員起嵐州兵馬,全面戒備,然后拉上宣州的盧老鬼,咱們仨家組成三角陣勢,以免在這場大亂之中,受到沖擊!”
“魏王、韓王、齊王和我們敵對,投奔過去勢必不會重用,秦王被你得罪死了,如今只剩下趙王、晉王、燕王、楚王四王,仔細觀察一下,看看我們投奔哪位王爺會更有空間。”
蔡抗的聲音尤為急促,看起來似乎對永昌皇帝之死顯得很是驚慌,甚至有些亂了陣腳。
鄭均還是頭一次見這般模樣。
只不過……
鄭均呼出一口氣,盡可能將自己的震驚之情壓了下去,接著便深吸一口氣,氣定神閑道:“老祖,其實我們還有另一個選擇。”
“嗯?”
蔡抗見狀,不由為之一怔,接著便道:“還有什么選擇?”
鄭均深吸一口氣,張口道:“拉上盧氏老祖一起,援神京,破秦王,立一個傀儡皇帝!”
“永昌皇帝,乃是太子繼位,名正言順!魏、韓二王,畢竟是叛軍,齊王更是偷襲的小人,在各地世家眼中此三人若是不得天下,很難歸順。”
鄭均頓了頓,繼續道:“況且其三王并立,彼時有永昌皇帝壓力在,他們尚且能夠合作,如今永昌皇帝駕崩,他們三個誰是君來誰是臣?”
這是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