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鐵騎列陣如林,戰馬噴吐的白氣與秋霜混作一片。
鄭均玄甲外罩著墨色大氅,龍淵刀懸在鞍側,目光掃過車隊中央的六輛鎏金馬車,蔡安筠與李昭婉同乘首駕,盧清儀、楊瀟次之,鄭萍夫婦居第三駕,后三輛則堆滿箱籠細軟。
“出發!”
鄭均一聲令下,鐵騎如洪流般涌出城門。
馬蹄聲震得城磚簌簌作響,驚起一群寒鴉。
鄭均策馬在前,心中卻思緒翻涌。
蔡抗透露的法相之秘,讓鄭均對未來的道路愈發清晰。
這天下主法相,他志在必得!
不過……
鄭均抬頭望向周圍的寒鴉,當即輕笑道:“博州還是不錯啊,還能看到烏鴉。”
“放在嵐州,早就被流民、潰兵射下吃光了。”
搖了搖頭之后,兩千騎兵南下,氣勢洶洶。
……
五日后,廣義郡外三十里。
殘陽如血,將荒原染成赤色。
望著地圖的行進方向,鄭均忽然抬手,兩千鐵騎齊刷刷止步,竟無一人多踏半步。
“全軍扎營。”
鄭均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士卒耳中:“傳令各營,今夜加強戒備,不得松懈。”
一旁的親兵統領穆舒哈爾抱拳領命,卻又忍不住低聲道:“都督,此地距廣義城不過三十里,何不入城休整?”
“就地休整便是。”
鄭均抬眸看了一眼穆舒哈爾,登時讓穆舒哈爾汗流浹背,接著便道:“本督有事,去一趟廣義郡,半個時辰后歸來。”
話音未落,鄭均身形已化作一道青金色遁光沖天而起,如流星般劃破暮色,直奔廣義城方向而去。
速度極快,宛若疾風。
而廣義郡守府,華燈初上。
廣義郡郡守蒙逸賢正與心腹密議,案幾上攤著剛收到的密信。
這位通竅初境的郡守年約五旬,面容陰鷙,此刻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魏王殿下已攻下今州行軍大營,永昌帝駕崩的消息不日就會傳遍天下!屆時我們……”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騷動。
聽到這騷動之音,蒙逸賢皺眉喝道:“何事喧嘩?”
“轟——!”
回答他的,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
倏然之間,府邸大門連同兩側圍墻轟然崩塌,煙塵中一道身影踏空而來,玄色錦袍在罡風中獵獵作響。
“蒙郡守好雅興。”
鄭均負手立于半空,聲音如寒冰刺骨:“是在商議如何迎接本督嗎?”
鄭均雖然沒有見過蒙逸賢蒙郡守,但整個廣義郡郡守府只有這一尊通竅武者,不難來找。
蒙逸賢臉色劇變,他強作鎮定拱手道:“鄭都督突然駕到,下官有失遠迎……”
蒙逸賢也未曾見過鄭均,但鄭均的名聲已經傳遍天下,這青金真元再加上自稱‘本督’,蒙逸賢自然也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鄭均的身份。
他在心中暗罵不已,完全不知道鄭均是怎么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