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為了不讓自家丟顏面,王栓子也重新花錢請人給他起了個新名字,名為王舒安:當然,這只是用于記功之類的大名,私下他還是比較習慣同僚喚他栓子。
而除了他之外,軍中不少貧苦出身的基層軍官也都紛紛改了名字:畢竟若是有朝一日立下大功,封侯封伯,陛下的圣旨上寫了什么諸如‘李狗蛋’、‘王栓子’之類的名兒,既不好聽,名垂青史又不好看。
而在九月末的這幾日,王栓子所在的左前軍提前開飯,食材豐盛,糧官竟發放了足量的妖獸肉湯及靈菜、酒水!
這倒是讓大家感到有一些意思。
軍中素來禁酒,而今日發放酒菜,士卒便也是橫行無忌。
酒勁兒很足,幾口酒下肚,士卒的情緒也慢慢變得高漲了起來,大家也都不是愚笨之人,自然知道要打仗了,一個個精神煥發,當即開始閑談了起來。
“王虞侯!聽聞您可是陛下當年在博州的舊部,您應是見過陛下的吧?”
幾個來自直隸地區的豪強子弟出身的龍武衛新兵望向王栓子,十分好奇地詢問著這個問題。
而王栓子聞言,先是挺直了胸膛:畢竟自博州起家,他便跟隨在陛下身旁,這對于他而言,無疑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個履歷。
但當他聽到后半句話的時候,則是有幾分尷尬。
在博州時,他只是勤雜兵,倒是沒怎么參與戰斗。
等發育到了滄刀軍正卒的時候,滄刀軍已經迅速擴軍至五萬人,自然也是難見鄭均,只是遠遠的見過幾眼……
不過這事兒,他自然不會開口,不然在這些家世不凡的新兵面前豈不是露了怯?
王栓子當即輕咳幾聲,信口胡謅道:“見過!當然見過!陛下當年在康樂郡當郡守的時候,我可是見過陛下酬軍好幾次嘞!我還喝過陛下賜的御酒呢……”
眾人聞言不由驚嘆,紛紛追問細節。
而王栓子見此,也是不露怯,開始根據自己當年的所見所聞,開始說出當今陛下曾經在博州斬妖除魔、扶弱濟貧的事跡。
聽得眾人是如癡如醉。
而在‘故事會’結束之后,士卒們的情緒也被拉扯回了現實,有新兵憂心忡忡的問道:“這次去打什么燕國,咱們能打贏嗎?”
聽到這句話,有懂的士兵不由輕蔑不已:“你昏了頭?那狗屁的燕國有什么用,那大周的趙王、秦王、晉王都被陛下給平了,這一個不知名的蠻夷燕國,有什么打不贏的?”
“也是。”
“……”
士兵們對此戰的信心十足,在這一夜的浮想聯翩后,次日,軍隊啟程向東,大家也都是手癢至極。
在神京駐扎期間,因鄭均閉關的緣故,他們滄刀、驍果以及龍武三軍也沒什么戰事,平日只是一味操練,手中兵刃早就饑血難耐,想要建功立業了。
大軍行進,至云中郡范圍之后,王栓子這些將領便被先鋒將軍、扶風伯魏權召去,分配各部攻勢所在。
在魏權將軍帳下,王栓子也得知了此戰的分布。
滄刀軍、驍果軍陛下直接指揮,直撲云中郡城,攻打所謂的燕皇帝和西狄人。
龍武衛,則是在扶風伯魏權將軍的帶領下,掃蕩云中郡麾下的十一個縣。
因為云中郡太大了,而龍武衛此前沒有參與過什么戰斗,因此此戰的主要目的,就是用一些西狄雜兵來給龍武衛刷刷經驗的。
抽了簽后,王栓子部被分配前往攻打旄丘縣的范恒塞,配合另一支龍武衛友軍攻打縣城,而這范恒塞駐扎著旄丘縣的三百縣兵和二百西狄兵,共五百人。
雖然人數相當,但龍武衛士卒武道水平可遠不是那些縣兵可以相提并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