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能成,就是他的機緣。
若是他成不了,那自己就能省事兒,在他最后的關鍵時刻,發動‘盜天機’法相,頂替儀式,完成這一個預支步驟。
左右只是一個儀式而已,又不是真要頂替他。
這樣,己方還能收獲一個法相釣鱉客來保衛閻浮界,就不用犧牲他了。
鄭均在心中想著。
而聽聞鄭均之言,灼凰不由微微頷首,表示明白,便不再多言。
而鄭均則是踏出一步,望向漫天極光,對灼凰道:“你與敖綾在這里待著吧,抽空教導一番敖綾,早日讓敖綾突破境界,這樣對你我都好。”
說罷,鄭均便腳踏紫光,朝隴州而去,準備等候趙煒的突破結果了。
而望著遠去的鄭均,灼凰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接著便看向敖綾,露出了嫵媚的笑容:“敖綾是吧?來,讓本座看看你的功法。”
……
隴州城上空,三十六道金色文運如天河倒懸,在趙府上方形成巨大的漩渦。
每一道文運中都浮動著無數儒家經典文字,那是趙家三百年來積累的教化之功。
趙煒立于庭院中央,白發狂舞,衣袍被洶涌的文氣鼓蕩得獵獵作響。
“天地為爐,造化為工!”
趙煒雙手結印,額間青筋暴起。
伴隨著他的一聲大喝,整個天空的文運長河也隨之凝實了一分。
看這架勢,還真有幾分成功的機會。
而整個天下,正在誦讀經典的學子們也有所感悟,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隴州方向。
此刻的趙煒卻陷入一種玄妙狀態。
他感覺自己的神魂正在與文運長河融合,仿佛觸摸到了某種至高境界的門檻。
但就在這關鍵時刻,文運長河突然劇烈震蕩。
那些被他強行抽取的學子文運,竟開始反噬!
“不!”
趙煒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聲音之中充滿了不甘之色。
而那無數金色文字化作利刃刺入他的神魂,每一筆每一劃都帶著被掠奪者的怨念。
趙煒的七竅開始滲出黑血,元丹上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證道將要失敗了!
而就在此時,紫氣升騰,鄭均一步跨越萬里山河,當鄭均第二步落下時,已站在隴州城最高的鐘樓之巔。
“陛下?!”
趙煒在不甘與苦痛之中中瞥見那道紫金身影,絕望中升起最后希望。
他想開口求救,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已被文運凝固。
鄭均負手而立,玄色龍袍在文氣風暴中紋絲不動,他看著趙煒被金色長河吞沒大半身軀,輕嘆道:“強求本就逆天而行,何苦來哉?”
說罷,鄭均右手并指如劍,指尖泛起詭異的灰光。
那是‘盜天機’法相特有的混沌之氣。
“天機一線,朕取九分。”
鄭均劍指輕挑,一道灰線精準刺入文運長河與趙煒的連接處。
霎時間,整條金色長河如遭雷擊,竟順著灰線倒流向鄭均!
而趙煒本人,則是元丹爆裂,化作無數光點被文運長河卷走。
但詭異的是,他破碎的神魂并未消散,反而被灰線牽引著,在鄭均掌心重新凝聚成一道神魂,下一秒,竟毫發無損的出現在了趙府。
趙煒一時之間恍若隔世。
而鄭均,則是淡漠的看向四周,面前浮現出一行鎏金小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