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端王府里到處掛著紅色的氣死風燈籠,映襯四周鮮亮,遠近雕樓畫棟,精致典雅,美輪美奐,中間一條白鵝卵石子路,直通前方。
此刻府內巡邏軍丁聞聲跑了過來,呼喝道:“什么人擅闖王府,不想活了嗎!”
蘇大亮明身份,那些軍丁大驚,又道:“便是燕王也不好如此,待我等稟報再說!”
蘇大哪里肯聽,徑直往前,軍丁攔住,趙倜在后面道:“不是武夫嗎?”
蘇大暴吼一聲沖去,后面白戰魚二也都助力,頃刻之間就奪了兵器,再將這些軍丁打倒在地。
蘇大抓著軍丁首領衣襟:“端王何在?”
首領吐出兩顆牙齒哭道:“端王殿下在前方玉露殿宴客呢。”
“宴客?”趙倜于后點頭:“夜夜笙歌,紙醉金迷,果然過得精彩。”
蘇大把軍丁首領丟去一旁:“莫要跟來,不然還有好打。”
一行人向前走去,遠遠地看到座大殿,燈火輝煌,如同夜色下璀璨明珠。
這時旁邊走過來一名小丫頭,豆蔻年華,雙抓髻,俏劉海,生得眉目如畫,膚白似玉,穿一身水綠裙子,捧著只紅面漆盤,蓮步款款。
她走到路中,望眾人詫異道:“相公們也是來赴殿下宴會的嗎?”
蘇大咧嘴露出槽牙:“我等都是武夫,只怕端王殿下瞧不上眼呢。”
小丫頭一雙明亮眸子閃了閃,落在趙倜身上,打了個轉,小聲道:“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武夫又怎么了?”
說罷,徑直往一旁岔路走去,居然不是到玉露殿的。
“有意思……”趙倜嘴角翹了翹,看向周侗。
周侗領會,壓低聲音道:“王駕觀看不錯,確實會武!”
“就不知是哪里安插過來的眼線。”趙倜搖了搖頭。
之前他府上也混進過其他勢力派來的眼線,都是外面有心者故意所為。
東京城其實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安定平穩,除了朝臣新舊黨互相攻訐,彼此查探,大下狠手黑手,布下臥底眼線外,皇室宗族內也是如此,其中多以大宗正寺背后主使。
宗正寺算是清水衙門,宗正寺卿品級雖高但權利卻沒那么大,平時打理宗族,可宗族有什么好打理的?
宗族之內可都是親戚,有了是非,各個扯祖宗站墻頭,兩邊站腳助威的人越聚越多,根本難斷對錯,至于什么證據之類,想都不要想,不可能像開封府那般升堂審問。
于是,久而久之,宗正寺不知誰在背后支招,開始偷偷往各皇室王公府安插眼線,然后搜取宗室王公言行上的過失,再大喇喇上門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