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此時坐著比斗心下不好判斷,但“唰唰唰”三招之后,感覺左子穆實在拿不出更厲害劍式,便用了一記白云出岫,接著使出天坤倒懸,那劍自下揚挑,快速絕倫,刺向左子穆手腕。
左子穆“啊呀”一聲大叫,冷汗瞬間濕透后背,他這時根本來不及抽劍,唯有棄劍一途,若是不棄,恐怕手腕要被扎個對穿。
就聽“哐啷”一聲響,長劍墜地,他身子接連退出四五步遠,心中猶自驚恐不已,低頭向右手腕膊看去,一個紅點迅速變大,剎那變成血花一般,就算反應得快,可還是被劍尖傷到。
練武廳內針落可聞,個個滿臉驚愕,那些本地的宗門門主目瞪口呆,張著嘴巴久久難合。
五招,只用五招就打掉左子穆的長劍,莫非看錯不成?
揉了揉眼睛,這些人心下再次合計不對,那少年是坐在椅中,倘若站著比斗,又將如何?
豈非根本用不了五招?豈非何止打落寶劍,根本就是直接要了左子穆的命!
他們大多武功都還不如左子穆,無量劍是威楚府最負盛名的宗門,在大理東南也有名氣,左子穆的武功眾所周知,那這少年的武功又高深至何等地步?
所有人都倒吸涼氣,望向趙倜的目光變為了敬畏,甚至有的不敢再瞅,生怕對方一個眼神回過,自家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左子穆呆呆地站在大廳中心,手腕鮮血“滴答,滴答”淌落,東宗的弟子也都傻眼,心里一直敬重如神以為難逢敵手的師父居然敗了,而且敗得這么慘,只是幾招而已,對方居然還是坐著使劍!
辛雙清目光驚疑不定,望向趙倜露出一抹深深的懼色,左子穆剛才的幾劍她看在眼中,那可是無量劍最厲害的招數,便是自家都用不出這般爐火純青,可這少年居然招招都沒讓左子穆用完,便擊落他手中長劍,使其敗退!
趙倜這時觀瞧四周,目光落在借劍給他的西宗女弟子身上,招了招手。
那女弟子頓時臉色一紅,慢慢走了過來,眼中已不似之前隱隱約約的活潑羞怯,變成了仰慕崇拜。
趙倜將劍交還給她:“多謝姑娘適才借劍,不知如何稱呼?”
女弟子低頭道:“我叫楚真。”
趙倜點頭:“好名字,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
段譽在旁道:“趙兄此詩甚妙,應情合景,應情合景。”
少女聞言臉色更紅,拿著劍跑回辛雙清身邊。
趙倜斜睨段譽一眼:“段兄胡說些甚么呢?”
段譽道:“我就是這般覺得,心中想到激動蕩漾之處,就要吐露出來。”
趙倜拿他沒辦法,搖了搖頭,段·赤子·犟種·磊落·譽。
左子穆這時人仿佛都老去十歲,緩艱開口:“尊駕勝了……”
趙倜笑了笑,緩緩站起身形,對周侗蘇大道:“走了。”
馬五德急忙也跟著站起:“老朽送公子。”他這時不似之前稱呼趙兄弟,而改口與周侗一般稱謂,神色間滿是恭敬。
趙倜擺了擺手:“不必相送,有空我去馬五哥府上拜訪,馬五哥別嫌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