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想了想:“花拳繡腿,打起來好看,難登大雅之堂。”
少女冷笑:“還算有些自知之明,天黑我若走了,你待如何?”
趙倜道:“姑娘賣我馬來,我自也走。”
少女道:“就知你打的這般算盤,看我有馬,之前想往那邊去是不是要盜馬逃走?”
趙倜點頭:“倒是想過。”
少女呆了呆,隨后沉吟:“為何承認?”
趙倜笑道:“這有何不能說的,此刻危急之下,自當坦誠相待,渡此難關。若來扯謊,唯恐生出隔閡,不利當前情景。”
“若并非危急……就撒謊了?”少女聲音冰冷下來。
“倒也可能。”趙倜道。
“這為何又要承認?”少女語氣再是一怔,一雙眸子點漆,看向趙倜。
“趨吉避兇,人之常情,若事不危急,盜馬便可逃脫此處包圍,姑娘發現后逼問,我如實答了,恐怕就要持劍向我動手。”趙倜笑道。
少女手中長劍再次一指:“我最恨說謊男子,你既承認自己會說謊話,之前所言我便是一句不再相信。”
趙倜心想,你哪里是恨說謊男子,你是恨所有男子吧?你那個師父秦紅棉不是說天下男子都是無情無義之輩嗎。
他道:“姑娘就沒有說過謊?”
少女微微一愕,隨后思忖,自家卻也是說過,小時在山中玩耍久了,回去怕被師父責罵,也曾扯東扯西,就算師父也是說過的,遠的不講,近處此番去蘇州殺那王家女人,一路之上對外人所言并沒有幾句實話。
但她此刻又哪肯承認:“我沒有!”
趙倜笑笑不語,看著天色已經黃昏,西邊殘陽似血,光輝潑灑下來,照得院中一片紅黃,異常好看。
瞅著趙倜一副欣賞風景模樣,少女頓時心中怒起,長劍震動,心想給對方個教訓嘗嘗,可便此刻,那后面內院中傳來一聲驚叫,卻是婢女發出的聲音。
“動手了……”趙倜皺了皺眉。
少女一言不發,提劍就往后面掠去。
趙倜站起身子,緩緩跟上,本來在這里守著就沒用處,又不是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也不知這木婉清是如何想的。
到了后院房前,只見婢女在一旁瑟瑟發抖,兩名穿著江湖裝束的漢子,身上要害處各中劍傷,已經一命嗚呼。
少女看他過來:“你還不自家去逃命?”
趙倜看了一眼院門方向:“外面人多勢眾,此刻出去和送死何異?等天徹底黑下來再說。”
少女沉默:“你剛才所言不假,果然他們要趁天晚進來。”
趙倜搖頭道:“卻是稍稍提前了些。”
少女瞅他一眼,帶著婢女往內院的大廳中走,進里面點亮了燈火,影影綽綽。
趙倜隨后進入:“為何要點燈燭,不是給敵人方便之機?”
少女聞言怒道:“就知你要進來,難道叫我與男子暗室相處嗎?還不如叫外面動手,省得這么繁瑣思慮。”
趙倜道:“姑娘想得太多,哪有益處。”
少女看他半晌,冷笑一聲,走去里面椅上坐住。
趙倜打量這廳片刻,見甚為寬敞,東西方向極長,便到那邊花桌盤里拿了只果子來吃。
少頃吃完,就在此處坐下,閉目養神。
也不知過去多久,外面天色徹底黑暗,窗外只有夜風吹過,蟲兒叫鳴全無,氣氛一時幽深。
又過去片刻,忽聽得聲響從四外而來,也不知多少人等,十幾息后愈發近了,似乎已經摸至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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