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斜睨他一眼,冷冷地道:“范相,莫要給文正公丟人!”
文正公就是范仲淹,范純仁是范仲淹次子。
范純仁氣得臉色鐵青,回身沖御階上道:“陛下,切不可聽燕王胡言亂語,沒想到燕王隱藏如此之深,定然是新黨首領人物,心思詭秘難測啊。”
趙煦在階上聞言眉毛動了動,隱藏如此之深?這是在說燕王,還是在說朕呢……
大殿兩旁一些新黨不由面面相覷,從來不知道燕王是自己人啊,沒聽說過啊,別說私下見面商議對付舊黨之計,就是平時都沒怎么說過話,就連招呼都少打。
趙倜道:“陛下,范相老糊涂了,口不擇言,居然說新黨首領人物心思詭秘難測。”
趙煦臉色沉了沉:“嗯……”
“官家,燕王今日所行怪異,萬不可聽信!”蘇轍從班中走了出來。
“燕王,你所言極惡,身為宗室,怎可誤導陛下行事?你分明道德有損,為人不正,請陛下降爵問責,以為懲戒!”
趙倜瞇眼看蘇轍:“蘇相公!”
“燕王有何話說?莫非被老夫直擊要害,承認自己之錯?那還不趕快與陛下說明,給諸位相公賠禮!”蘇轍大聲說道。
眾人目光看向趙倜,蘇轍以德行攻擊趙倜,是因為蘇轍自身養德,從無什么德操失守之舉。
趙倜看著蘇轍,嘆道:“蘇相公和本王說道德,說為人,蘇相公,豈不聞子若不教,乃父之過嗎?以道德標榜自身,卻對家門不予約束,算什么道德君子?”
“燕王此言何意?”蘇轍心中一跳,一種不好的感覺襲來。
趙倜伸手從懷內摸出當日蘇遠寫的口供,往蘇轍身上一丟,他也不怕蘇轍毀掉,這口供他叫蘇遠寫了雙份,而且當時那么多禁軍在場,都能證明當朝相公之子于外建立幫會,收碼頭腳夫的平安錢。
“這,這是什么?”蘇轍睜大眼睛,抓過一看,立刻神情大變。
御史臺的人見他形狀有異,紛紛側頭去瞧,想看那紙上寫了什么內容。
蘇轍雙手顫抖,忽然一把將紙塞進口中,接著嚼了幾下,直接咽進肚里。
眾人不由呆住,御史臺一名平時被排擠慣了,在朝上從來不敢出聲的侍御史上前一步:“蘇相干什么?大庭廣眾,天子當前,怎么如此失儀?莫非燕王紙上寫了你什么齷齪大秘嗎!”
蘇轍不言不語,退回班內,緊緊閉上雙目,不看眾人,也不再坑一聲。
“燕王,你,老夫聽說你平日舞槍弄棒,行粗鄙武夫之舉,哪里能知廟堂江湖之事?你如此胡亂言語,簡直離經叛道不知所謂!”這時又有一人出列,乃是大理寺卿。
趙倜冷淡瞅他一眼,伸手指道:“專橫無君之輩,也配和本王談廟堂江湖?可知市上糧米幾文一升,青菜幾錢一斤,可知黎民疾苦,百姓憂心!”
“燕王你不要狡辯,你只知舞刀弄槍,哪里知道朝事,你胡攪蠻纏,耽誤君主,你,你罪不可恕……”這時一眾舊黨紛紛跳出,沖著趙倜拼命大喊。
趙倜冷冷一笑,嘴角揚起,撩眼看向殿頂。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