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下令將這四人關去大獄,然后揣著名冊進宮。
這時候剛下早朝,趙煦神色難看坐在御書房內。
趙倜進門道:“官家,臣未及請旨直接抓人,和官家請罪。”
趙煦急迫道:“燕王何罪之有?不是已經遞過奏疏了嗎?抓到多少遼國奸細?”
趙倜將名冊呈上,然后道:“這些契丹諜子口中都含有毒丸,極難捕獲,最后只有四人落網。”
趙煦松了口氣:“抓到就好,燕王審問了沒有?”
趙倜搖頭:“下到獄中后就過來報與官家得知。”
趙煦拿著名冊仔細看了一遍,接著摔去書案:“遼國無孔不入,竟然連皇宗之內都敢伏下眼線,膽大包天,全都該死!”
趙倜道:“也不知經營了多久,更不知這冊子是否全部,但臣觀都是之前舊黨要臣,估計差不多便是這些了。”
趙煦思索道:“燕王先行審問,問出什么馬上來報與朕知。”
趙倜道:“陛下,審訊間諜細作是樞密院機速房的事務,臣來審問……”
趙煦哼道:“都是些尸位素餐之徒,恐也問不出什么,燕王你問完了再移交給他們好了。”
趙倜點頭,隨后起身回返軍司大獄,這時抓獲的四人都分開關在不同牢房,綁于木柱之上,個個嘴中塞了破布。
種樸過來行禮道:“殿下,有三人想要嚼舌,被軍兵阻止,所以才將嘴巴堵住。”
趙倜點頭:“那個沒咬舌的在哪里,帶我去看。”
接著去了前面一處牢房,里面正是在端王府帶回的那名丫鬟,叫做奚巧芳,她此刻渾身哆嗦,臉色慘白,雙眉之上掛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這是中了幻陰指之后的癥狀,若是沒人以純陽內力給她療傷,或是趙倜不收回那道陰寒真氣,過不多久便會血脈凝結而死。
趙倜走至她近前,種樸一把扯去口中破布,她聲音虛弱地道:“好冷啊,殺了我吧,趕快殺了我……”
種樸喝道:“你這契丹奸細,一刀殺了卻是便宜,此刻問你話語如實回答,還能給你個痛快,不然有數十種大刑叫你生不如死!”
這丫鬟搖頭:“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趙倜走過去,淡淡地道:“她們三個都想咬舌,你為何不做?”
丫鬟勉強抬頭望了趙倜一眼:“我,我也咬了,可最后實在狠不下心……”
趙倜點了點頭:“我看你此刻難過,就收了你身上的真氣,然后再問你話。”
丫鬟如蒙大赦:“多謝燕王千歲,多謝燕王千歲。”
“你知道我?”趙倜將手掌按在對方肩頭,收回那一絲幻陰真氣。
“上回燕王千歲來府中叫我等站在一起辨認,我便記住了。”這時身上寒意消失,丫鬟說話也利索起來。
趙倜看了她片刻,道:“你知自家犯的死罪,但痛快一刀死了和折磨死了并不相同。”
“我知道,燕王千歲就給我個痛快吧……”丫鬟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