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蘿心中大驚,“呼”地一下站起身形:“你是什么人?”
中年藍衫文士上下打量她,原本無喜無悲的面色漸漸出現一絲嫌棄。
李青蘿感覺體內似乎被一股無形氣機牽引,氣血內力都有些悸動翻滾起來,不覺心中惶恐萬分。
前方這人武功簡直高到她從未見過,就算想都沒有想過,這究竟是什么人?來曼陀山莊干什么?
中年文士收回目光,在書堂中徘徊了幾步,忽然道:“你的資質太差,簡直差得沒邊,但也難怪,那兩個蠢貨怎么會生出資質好的后代,但你和他倆相比,又是壤天之分。”
“你,你……”李青蘿神色陰晴不定,心中不由暗想,這人莫非知道自己父母?她道:“你到底是誰?來我曼陀山莊干什么?”
“我是誰?”中年文士微微仰頭,看向書堂上方的梁柱,片刻輕嘆:“有你這般天賦差到極點的后代,簡直辱沒我的名聲,但……夫復奈何?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你……”李青蘿臉上生出一些怒意,對方年紀看起來只不過比她大了些微,怎么說自己是他后代?這時壯起膽子道:“你不要亂講,我父名號無崖子,我不是你的什么后代,你這年歲也……”
“你那父親?”中年文士搖了搖頭,一聲嗤笑:“蠢兒呆兒罷了,文不成武不就,一些小道都領悟不透,愚昧至極,不過你比他更為不如,真應了那句話,一代不如一代!”
李青蘿聞言頓時表情怪異,蠢兒呆兒?
她清楚自己身世和父母來歷,小時候的印象還有,無崖子的容貌在記憶中還存在一些,這時看眼前中年文士,隱約感覺父親無崖子與對方哪里有點相像。
而聽對方之前說話口氣一副長輩姿態,此刻又叫自己父親蠢兒呆兒,難道是……可那又怎么可能!
“不用想了。”中年文士看她一臉錯愕,搖頭道:“留著點腦子做旁事吧,你父親無崖子和母親李秋水,都是我的徒弟,無崖子……也是我的兒子。”
“你,你胡說……”哪怕心中想了,但與對方說出口不同,李青蘿不由出聲反駁,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父母的來歷丁春秋曾與她說過,出自西方一座叫做逍遙的武學門派,而父母二人乃是師兄妹關系,是逍遙派掌教逍遙子的徒弟。
但丁春秋并沒見過逍遙子,按照丁春秋所講,眼下逍遙子早便是百歲開外,應該不在世上了,就算還在的話,也絕不可能這么年輕。
而且眼前這文士還說父親是他兒子,這簡直就是胡言亂語:“你這般歲數,我父親怎么會是你的兒子?”
“無知。”中年文士似乎不屑解釋,淡淡道:“本來我也沒萌生尋找你們之念,不過忽然心血來潮,要到處走走,蠢兒就那般了,想瞧瞧他的后代如何,能不能調教一番,繼承李氏的道統,沒想到你比他更不如,真是叫我失望!”
“我……”李青蘿臉上忽紅忽白,本是不該相信,但對方的武功實在高到離譜,自己此時便是想要運氣都極為艱難,感覺受到對方逸散的氣機壓制一般。
“我還是不信,父親的弟子都不……”
“那些人知道什么,此事只有你父親師兄妹三人知曉,李家本是舊日南唐后裔,這百來年不過殘存于世罷了。”說到這里中年文士露出一抹自嘲。
“南唐后裔,殘存于世?”李青蘿心中震驚,這是丁春秋沒有說過的,可哪怕她身在江湖,也知當時金陵城破,后主奉表投降,率一眾城內宗室去往了東京開封,怎么又是殘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