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道:“施主便不怕我不守信用,就此跑了嗎?”
趙倜笑道:“你說本王怕不怕和尚逃跑?”
鳩摩智忽然有些氣惱道:“我的短處被你握在手內,你自然不怕,我受那種傷勢,施主若宣揚天下,我如何立足?只有名正言順入宮一條路走!”
趙倜笑著搖頭:“和尚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王可沒有這般言說,全是和尚自家說的。”
鳩摩智哼了一聲,沉思道:“貧僧待去看看什么人冒充,不會是施主找人假扮謀算于我吧?”
趙倜道:“看過之后呢?”
鳩摩智道:“貧僧便跟施主一載,聽施主調遣,等完畢后貧僧回大雪山再練武功,將來找施主比試。”
趙倜笑道:“現在便走吧,來人,打開鐵籠。”
蘇大上前去開籠子,趙倜坐在椅中微微思索,他并不擔心鳩摩智反悔。
鳩摩智這個人并非大奸大惡之徒,其實武癡而已,從來沒殺過人,算有底線存在。
繼續關押著他也不是件事情,總不能白養到老,殺了則無必要,至于就此放掉卻為可惜,正好遇見慕容博冒充對方,借此由頭使用他一年,解決此事。
只見鳩摩智從籠中出來,神色浮現一抹恍惚,心中竟然有所明悟。
籠中可望見外面,外面也能看見籠內,氣息相通,見聞相同,本來是一個世界,但此刻他卻仿佛再世為人。
他宣了一聲佛號,道:“打開銅枷斷鐵鎖,籠內籠外我非我。”
趙倜看他道:“和尚佛法有所精進了。”
鳩摩智道:“還不全拜施主所賜。”
趙倜嘴角動了動:“和尚不必感激本王,隨我來吧。”說著往外走去。
出了府門,上了馬車,直奔刑部大牢。
鳩摩智在車中沉默片刻,忽地開口道:“趙施主,可是少林寺僧人冒充貧僧?”
趙倜搖了搖頭:“和尚怎會去想少林僧人?”
鳩摩智道:“除了少林之外,實在想不去他處。”
趙倜道:“片刻看了你便知曉,本王不會閑著沒事,拐彎抹角誆你,想放你想使用你,有很多辦法,何必找人費力假扮罪囚,然后說其冒充幫你洗冤,兜這么的大圈子。”
鳩摩智此刻心中已是不疑,又沉默了幾息忽然聲音略略放低道:“趙施主當日所用那種武功……
“嗯?”趙倜瞅了瞅他,笑道:“怎么,和尚之前受其害,難道反而還想學嗎?”
鳩摩智宣讀佛號道:“功法無罪,其罪在人,其害也在人。”
趙倜看著他點了點頭:“本王怎么感覺和尚佛法精深不是一點?難道籠中歲月與面壁冥思竟有異曲同工之效?”
鳩摩智眼皮跳了跳,雙掌合十:“……南無本師大日如來佛。”
趙倜想了想:“那門功法并不輕傳,原是宮中之物,你若想求,怕不得不進宮了。”
鳩摩智深吸一口氣:“貧僧誓死不會進宮。”
趙倜笑著搖了搖頭,這時刑部大牢已到,下了車子,牢頭過來行禮,引著走入進去。
片刻來到最里面慕容博的牢房門前,趙倜向里一點,道:“便是此人冒充和尚,言說身為吐蕃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