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大腦袋光頭之人眼珠轉了轉:“這些人剛剛給那勢利眼和尚看了樣東西,裝在匣內,恐怕是金銀珠寶之物,和尚見錢眼開,自然低幾分頭,我們前來提醒他們小心有人盜經,卻反而受了冷落。”
人群中有個鐵冠道人搖頭道:“哪有那么簡單,我見山門前那個焦黃臉的漢子先給和尚看了袍下腰間,估摸是腰牌身份之類,至于那匣子窄長,怎能裝下什么寶物,說是畫卷才對,至于身份倒還真的難猜。”
月白衣衫蘭劍聞言望向梅劍道:“姐姐,我觀那知客神情不對,只怕這些人真和寺內認得。”
梅劍沉吟道:“看看再說,知客僧進去通報,就算認得,他們這么些人也不可能全部進入,頂多一兩個罷了,若非女子,不用去管。”
童貫這時回去趙倜面前,小聲道:“公子,卑奴看那邊江湖人多,未直接袒露身份,叫公子站在外面等候,卑奴該死。”
“合該如此。”趙倜瞅了眼那邊梅劍蘭劍一群人,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不透露身份最好,一會進去寺中再說不遲。”
只不過片刻之后,就聽少林寺里竟然響起了鐘聲,本來晨鐘暮鼓,這個時候臨近中午,但卻響起了鐘鳴,便聽那鐘聲分明與早晨之時節奏不同,悠揚祥和,長遠隆重。
人群中一名頭陀驚訝道:“居然敲鐘了,怎么會敲鐘?”
黑衣人問道:“敲鐘有什么說法?寺廟不是天天早晨都敲鐘嗎?”
頭陀深深吸了一口氣:“烏老大,這卻是你不懂了,我當年在五臺山清涼寺掛過單,好住了一段時間,這寺內除了晨鐘之外,其它時間敲鐘都是有大事發生,我聽這鐘點輕重,為迎接貴賓的節奏。”
“貴賓?什么貴賓?”黑衣人乃三十六洞黑風洞的洞主,在這些人里聲望很高。
“佛宗領袖,貴重賓客,會敲此鐘,十分稀罕少見。”頭陀詫異道:“就不知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來歷,居然能叫少林寺敲鐘相迎!”
這時前面月白衣衫的蘭劍道:“姐姐,這……”
梅劍面無表情道:“管他們哪里來的,我們自辦好姥姥的交待之事,旁的不用摻合。”
此刻就見少林寺正中山門向兩旁緩緩開放,木魚、磬、鈸等樂器齊鳴,清凈祥和,里面走出一大群僧人來。
這些僧人足有上百之多,并無普通和尚,都是在寺中有牽頭執事身份的僧官。
所有僧人都戴僧帽著袈裟,但其中有不少穿著并非那么整齊,顯然是因為出來有些匆忙,沒有整好衣冠。
首的是一名高大瘦削約莫五六十歲的僧人,這僧人容貌柔和慈悲,身披罕見的紫色袈裟,帶領眾人徑直走出寺門之外,在剛才的知客僧指引下,來到趙倜等人面前。
童貫這時側身一旁,瞅著僧人們道:“這是我家公子。”
紫裟僧人望向趙倜,雙掌合十:“阿彌陀佛,貴客到來,有失遠迎,實屬少林之過。”
趙倜看著紫裟僧人點了點頭:“玄慈大師?”
紫裟僧人道:“正是貧僧,還未請問貴客……”
趙倜笑了笑,輕聲道:“我姓趙。”
玄慈聞言雙眉顫了顫,再宣了一次佛號:“趙施主,快請入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