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看向鳩摩智:“玄智師傅,誦幾句大智度經給靈德大師聽。”
鳩摩智聞言有些愁眉苦臉,這經不是他本宗所傳,當時在少林寺趙倜詢問,他言出來歷,是因為西南有些密教小寺流傳此經,他所知曉。
但那些地方的和尚也不會全本,還藏著掖著,他以前聽到記得的,不過開頭三五句而已。
可想起剛進禪房時,靈德和尚也不是從開頭第一句誦起,該不會質疑,便合什道:“既然靈德大師說此經秘傳,小僧也不好講太多,就將開篇幾句說給大師聽聽。”
隨后他將自己僅知道幾句說了出來,靈德和尚變色道:“玄智你果然是番僧,中原哪里有僧人知此經的,你敢接老衲剛才那句往后續說嗎?”
鳩摩智哪里知道后面的,訕笑道:“法不輕傳,經……怎好白讀呢。”
靈德惱道:“你身為出家之人,怎好此種言語。”
趙倜道:“大師惱羞成怒了?”
靈德道:“番僧知道幾句不足言道,誰還知曉?”
趙倜看向木婉清,道:“木姑娘續大師一句好了。”
木婉清記得趙倜在車上所說,立刻開口續了一句,靈德一臉愕然,良久才道:“這位姑娘是從哪里得知此經的?”
木婉清道:“我住的地方有一座寺,叫做苦梵寺,那里方丈開經會講的。”
靈德聞言臉色變了變:“苦梵寺?姑娘住在苦梵寺附近?”
木婉清點了點頭:“就在那邊不遠,時常去寺中聽經禮佛。”
趙倜觀看靈德表情,掃地僧會此經,靈德也會,說兩人不認識他是不信的。
他懷疑靈德的大智度經便是和掃地僧學的,而既然此經中原失傳,難道掃地僧曾經去過吐蕃大理那邊?甚至就去過這苦梵寺不成?
只是此經能叫靈德這般在意,只是簡單的所謂真經嗎?即便真經似乎也并非太稀奇之物,難道還有什么旁的說法不成?
這時靈德臉上表情漸漸恢復,立起手掌,再不談經事,道:“阿彌陀佛,趙施主今日來找老衲有何貴干?”
趙倜笑了笑,道:“卻也沒什么,不過前幾日我去楚王府上,嬸嬸與我聊天,說起相國寺,言道靈德大師乃是嬸嬸的本家,輩分還很高呢。”
靈德聞言,再次變色,急忙道:“老衲可并非出自那個焦家……”
趙倜瞇了瞇眼:“大師怎知我二嬸出身哪個焦家?”
靈德和尚愣了愣,立刻辯解:“京城不就只有那一個大戶焦家嗎?”
趙倜嘴角揚了揚,老狐貍露出馬腳了,依此刻形狀來看必然便是出身這個焦家了。
只是不知對方為焦家何人,掃地僧是否也出身焦家,還是說與焦家關系密切,但為何兩個都遁入了空門?
靈德看趙倜神情,不由神色有些發青:“老衲要參禪了,就不留趙施主了。”
趙倜點了點頭,沖鳩摩智使個眼色,鳩摩智立刻起身,一記火焰刀劈了過去。
靈德和尚見狀氣道:“居然還來?”
他兩只手往前方一抹,就看那火焰刀風就似打在什么綿韌之物上一般,微微泛起些氣浪出來。
鳩摩智此刻武功比去年又有精進,連劈三刀之后,用起了無相劫指,嗤嗤之聲不斷,打得老和尚身前無形屏障仿佛水面般漣漪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