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似乎都與剛才不同,剛才的金光閃閃,精氣神盈溢,年富力壯,此刻竟然似乎無限蒼老,就像那舊日的樂章,從黯淡的七弦琴中彈出,陳腐衰朽不堪。
他換拳為掌,一掌拍出,身上金光忽明忽暗,這一掌隱隱帶著佛經之音,仿佛靈鷲山上,世尊講法,眾門人低聲稱頌。
鳩摩智這時神情大變,竟然露出了一絲慌亂:“不可能,這是真佛之音,施主,小心!”
趙倜雙眉微揚,眸中寒光一閃,身形頓錯,神足經加持,凌波微步加持,葵花寶典加持,如同一道暗色光煙,穿梭在對方掌影之下。
這一掌竟然是如影隨形,籠罩住他,無論往哪里去,都仿佛逃不過,離不開,躲不掉。
在眾人眼中,趙倜的影子都似乎被對方這一掌侵蝕得腐朽,隱約之中,他的衣物都開始舊爛,他的頭發似乎一點點在變蒼白,他整個人都有些垂垂老矣。
眾人想要幫忙,卻根本踏不上前,身形凝滯,仿佛每邁出一步,都似沒邁,都轉瞬回復到之前,腳下根本沒動上分毫,時間似乎停在舊時的一刻。
趙倜不記得跑了多少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并不是在逃避這一掌,而是在溯流而上,在對方掌力之下往前沖著,向對方靠近,奔去對方身前。
什么影子腐朽,什么衣物舊爛,什么頭發蒼白,什么整個人都垂垂老矣,全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虛幻,都是幻夢,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他已近對方三尺,抬手一指點去,這一指如夢似幻,這一指亦真亦假,這一指若虛若實,這一指似有似無。
這一指,正是太皇太后高滔滔去世之時,手上捏的那一記幻陰指法。
這一指并不在幻陰經之中,不在六層幻陰指記載之內。
這一指不知從何處來,不知往何處去,從趙倜手中使出,無跡可循,無數可查,無痕可辨。
就在這一刻,趙倜身上朦朧之中,氣質發生了變化,變成了虛幻與真實共存,真與假同在,有相與無相伴隨,我本真實,何談虛幻,我本虛幻,何言真實。
他一指無痕無跡,無真無假,如夢似幻,似偽存真,向著僧人點出。
瞬間便點破了那舊日的掌力,點破那層層的金光,點破那僧人身上的古樸腐朽之氣,直接點至他的胸前。
“不,這不可能……”僧人發出聲聲嘶吼,勁氣之中的佛經似乎在哀鳴,佛徒在顫栗,佛祖沉默不語。
只看僧人身上金光黯淡消失,身體一層層裂開,一雙眼滿是慌亂與不可置信,還有無數疑惑與錯愕迷茫。
他的身體“砰”地一聲炸開,揚散四周,身后背著那個黑衣長袍之人倒栽而去,滾出極遠。
趙倜這一指點出后,身形轉瞬如同光煙遁回,恍恍惚惚之間,已經立于眾人身前,就像從來未出過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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