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興多少兵,如何制定作戰步奏,是閃電之擊,是大軍壓境,還是堡寨推進,層層吞之,卻存在了不少矛盾,朝臣分成幾伙,彼此爭論不休,直到天黑也沒有個章程,最后趙煦只好罷朝。
不過趙倜卻沒有走,和趙煦出了紫宸殿,前往御書房坐下。
趙煦此刻興奮之意猶未消散,道:“燕王以為如何?對西夏哪種用兵最佳?”
趙倜道:“臣的意思還與上次相同,取得隴右是要行大軍四方壓境之戰,一舉奏功,不然真若打閃電一擊,或者堡寨推進,也不用拿下隴右了。”
趙煦點頭道:“閃電之戰難以實現,至于堡寨之法雖然穩扎穩打,但越是緩慢越容易生變,畢竟還要防備遼國插手,而朕……也不想等那么久的時間了。”
趙倜道:“既然如此,陛下心中可有具體部署?”
趙煦笑著說道:“自然是有的,此番必要傾西軍將官全力,比先皇五路伐夏更要多重布置,前車之鑒,斷然不會叫那時的錯漏再次重演。”
趙倜思索道:“臣以為,此事當慎,畢竟百密一疏,下西夏的功勞遠比下青唐大上無數倍,如無合適人選平衡壓制,難免內斗再生,西夏之事,并非楊戩等無威望者能夠制衡。”
趙煦微微沉默幾息,然后道:“朕已經想好了統領諸軍之人,這般大事,官高未必得行,功高也未必服眾,名留青史之下,只怕個個懷揣心意,不服眼紅,難以從中協調,不保各懷心事。”
趙倜道:“正是如此,陛下既然已經想好人選,不知要派何人為帥宣撫?帶領西軍悍將強兵?”
趙煦看著趙倜,緩緩說道:“燕王覺得朕如何?”
趙倜聞言雙眉揚起,之前從隴右回到京城見趙煦,趙煦就說想要出外走走,看看外方世界,又言當年太宗真宗御駕親征,十分羨慕,沒想并非只是說說罷了,居然真要御駕親征。
他站起來道:“陛下,臣以為此事不可,陛下萬金之身,坐不垂堂,哪里好外出親征?”
趙煦道:“有何不好的,太宗真宗都能做,朕又有何不能?何況……二位先皇敗了,朕卻未必會敗。”
趙倜看著趙煦神情間一絲寂寥,隱隱還有興奮與躍躍欲試,不由再道:“陛下,雖說大軍攻伐西夏,朝中可以拖延遼國,叫其未必于邊境擅動,但總不保齊一,陛下若在朝還好,陛下若不坐鎮京師,則不一定能夠拖遼國得住。”
趙煦微微一笑,道:“這有何難,朕御駕親征,燕王監國便是。”
監國!趙倜聞言微微一怔,眉頭攢起,剛想開口就聽趙煦繼續道:“燕王監國,朕自放心,即便遼國因朕不在,于邊境威脅恐嚇,燕王難道就沒有應對之法嗎?就算對峙而去,又奈予何?”
趙倜吸了口氣,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臣……拒之。”
趙煦看了看他,搖頭道:“燕王拒也無用,朕意已決,年后大朝會便會下旨,朕乏了,燕王也回去歇息吧。”
他說著打了個哈欠,起身從御書房后門而出,轉瞬不見了蹤影。
趙倜在書房中半晌不動,譚稹走過來道:“王駕,圣意已決,還請王駕回吧。”
趙倜微垂雙目,緩緩吸了一口氣,方才向外走去,神情之間無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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