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依舊有人開口:“怎么可能不是,我才不相信賊禿的功法會這般厲害,能夠憑空度化于人。”
“就是啊,秦寡婦練這邪功已經死了,難道她都死了,留下的功力還能惑人不成?”
“天下哪里有這般厲害的武功,那便已經不是武功,而是妖法了,和尚若有此種本領,早就天下都崇佛了,還有道士們什么事情。”
“春娘,你別忘記了,我可是外面進來的,外面的和尚我見得多了,中原的少林僧人我也見過,何曾會有這種功法,讓他說說怎么才能出谷好了。”
“你們,你們根本不懂!”春娘這時頗有幾分急迫,聲音也嚴厲起來:“有一些事情你們并不知曉,不要再添亂了。”
就在此刻,便聽得遠處傳來長嘯之聲,聲音一下近過一下,幾息之間,就到了小院中。
外面人紛紛道:“張副谷主,是張副谷主來了。”
只見門外身影一閃,進來一名黑衣男子,這男子中等年紀,留著短須,目中精光四射,一眼就瞅見朱太翁。
朱太翁此時身外金光已經沒有剛才那么強烈,似乎都被他收入了體內,不過還是有些金燦燦的,且神情愈發慈悲莊嚴起來。
黑衣男子見狀并不講話,直接上前一拳轟出,往對方胸口打去。
他拳勢極為兇猛,發出爆豆一般的“啪啪”聲音,似乎空氣都被打爆。
朱太翁身子不動,嘴角裂出一絲笑容:“張副谷主,我佛慈悲,普度眾生,無處不慈航……”
黑衣人這一拳直中他胸口,卻仿佛打上一團絲絮,毫不著力,而朱太翁身上的金光順著他的拳頭,直往他胳膊蔓延。
黑衣人冷哼一聲,忽然身上清與濁兩種氣質出現,交相變換,那已經蔓上手臂的金光立刻被逼退了回去。
朱太翁見狀原本慈悲面龐一瞬間變成猙獰,聲音也不再平靜若水,而是轉瞬變成了暴怒:“張副谷主入了魔道還不自知嗎?”
“佛亦有大忿怒,既有低眉慈悲之態,又有忿怒降魔之舉。”
“佛之慈悲心堅固如磐,智慧光明耀眼,卻以怒目圓睜、獠牙外露之相示人,只因世間魔障橫行。”
“佛性廣大,舉手間可遮蔽日月光輝,口中呼吸皆能形成云霧,令妖魔膽寒,將一切邪穢不凈之物統統降伏!”
朱太翁口中喋喋不休,身上金光再次照耀房中,就如金身一般。
黑衣人的那只拳頭陷在他的胸口,進不得進,出不得出,似乎被粘住了一樣。
黑衣人神情一半清矍,一半污濁,突然之間仿佛崩裂,都呈現出赤紅顏色。
他忽地張開嘴,一口鮮血噴出,直噴到朱太翁那一身金光之上,隨后發出宛如獅子咆哮之聲,全身上下都響起了爆豆聲音。
他陷在金光中的拳頭猛然一個震顫,發出細碎的若禽鳥破殼般的動靜,但勁氣卻肉眼可見的爆炸開來,那些金光全部被震散,朱太翁的身體在這一刻也被震得四分五裂,飛向各處。
“張副谷主……”春娘在后面松了一口氣。
“不要過來。”黑衣人臉上金光忽閃,隨即坐在地上,開始吐納運功。
半晌之后,他悠悠吐出一口氣,站起身形:“好邪門的佛家功法。”
春娘道:“張副谷主沒事了嗎?”
黑衣人點了點頭:“看來谷中真的混進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