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州派人過來?”趙倜揚了揚眉:“什么緊急事情稟報,人在何處?”
烏熊立刻轉身,沒片刻領來兩人,趙倜看卻認得,是去興州時所帶親兵侍衛中的兩個。
趙倜道:“白戰他們腳程快,什么重要事情他們不來,打發你二人到此?”
兩人一起行禮,其中一個道:“殿下,諸位將軍維護王宮安全和興州城的秩序,不敢脫身,才叫我們星夜馳奔抵至大理。”
“興州城怎么了?”趙倜聲音冷下來:“還是河曲之地有事?”
“殿下,河曲無事,疆界無事,就是興州城亂象,草原薩滿教潛入許多教徒,暗地宣揚薩滿,又行罪事,到處作亂,放火燒房,恐嚇搶掠,甚至在王宮旁近裝神弄鬼,黑夜里發出種種怪聲,往天空放射磷光綠火。”
“薩滿教過來作亂?”趙倜聞言雙眼瞇起,這定然是耶律洪基不滿大宋占了西夏土地,又礙于面皮,無法明里撕毀自己與耶律端慶簽的契書,所以便暗中派薩滿教生事。
“還有什么事情?”趙倜神色陰沉地道。
“諸位將軍抓住不少人,也打殺了不少,此刻興州戒嚴,但許多官衙的印信丟失,就是原本興慶府尹的大印也沒了。”
西夏官職一部分襲唐,一部分仿宋,州設刺史,郡多處邊境,府則習宋,興慶府主官稱為府尹。
不過大宋覆滅西夏之后,這個府尹職位取消,也不設刺史,而是以興州知州代替。
可雖然興慶府尹不設了,官印也沒什么用處,但放著是放著,盜走可就不一樣,這不但是在挑釁,更是在惡心人。
趙倜微微思索,刺殺官員沒那么容易,畢竟都有軍兵環衛,無論得不得手,只要露出痕跡就會被強弩射殺,而盜印卻相對簡單一些,既能叫大宋這邊失了顏面,又有些無可奈何。
他冷哼一聲:“不過一些逆教賊徒,興州城也沒有東京那般大,通城搜索還剿平不了嗎?”
侍衛道:“殿下,諸位將軍曾兩次搜城,但收獲甚微,諸位將軍說薩滿教徒應是很早就潛伏在城中了,西夏沒有覆滅之前該就在了。”
趙倜聞言揚了揚眉,這倒是大概率的事情,畢竟遼國最愿意在諸國埋伏眼線,大宋就被安插許多奸細,有的甚至都做了官職,西夏自然也不會少,生活幾代都有可能。
“白戰他們便束手無策嗎?”
侍衛聞言小聲道:“諸位將軍們說不能再搜城了,一個是騷擾百姓,一個是見效不大,不過這時有中原江湖之人過來請纓,意欲幫忙,諸位將軍與其研究對策,起了不少作用。”
“江湖之人?”趙倜想了想。
“殿下,正是江湖人。”侍衛道:“當時官家御駕親征討伐西夏時,就有些江湖人自告奮勇在前打探消息,西夏覆滅后這些人并未全部離開,而且此番丐幫那邊來了不少人口,說是蕭幫主委派,聽從差遣。”
“蕭峰到興州了嗎?”趙倜道。
“屬下來之前卻是沒有,丐幫是由一個叫做吳長風的長老帶領。”
趙倜點了點頭,吳長風是丐幫六老之一,人稱鬼頭大刀,絕學奇門三才刀,武功不錯,若是正常發展,之前會在杏子林大戰中砍傷四大惡人的云中鶴。
尤其是他與西軍久有來往,二十幾年前,曾守護鷹愁峽,力抗西夏一品堂高手,使其刺殺西軍楊家的陰謀沒有得逞,助楊家守衛堡寨不失,得到當時楊家的主帥楊文廣給予的記功牌。
“既然來了這么些人,如何做的乃見成效?”
侍衛道:“江湖中人眼光自比軍丁強甚十倍,而且勿須偽裝也難被那些薩滿教徒發覺,不比軍丁即便穿了百姓衣服也被會看穿,這些人布于城中監視四方,追查蛛絲馬跡,抓獲了不少薩滿教徒。”
趙倜道:“如此甚好。”
侍衛道:“屬下兩個出來時局勢已經見得穩固,但不知再有無反復,此刻如何了。”
趙倜思索道:“你二人先下去歇息,明日本王便返回興州。”
兩個聞言行禮離開,趙倜邊想邊往大帳中走,到了里面將眾人都召喚過來分派任務。
大雪山要行搜查,哪怕大海撈針也要繼續查找下去,但他這里卻須先回興州一次,畢竟得鎮壓局面,將薩滿教的事情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