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之后,堂中又恢復原本事物,趙倜放開阿朱的手,道:“第二種小術會變化哪種”
阿朱眨了眨眼睛,調皮地道:“會變成海螺姑娘呢。”
“海螺姑娘……”趙倜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殿下在想什么”阿朱輕輕拉了拉趙倜的衣袖。
“什么都沒有想。”趙倜輕咳一聲:“阿朱你長途跋涉過來,也去吃些東西,然后歇息歇息吧。”
阿朱道:“奴婢卻不餓,休息收拾便好。”
趙倜點了點頭:“跟我來吧。”
隨后出軍堂后門,來至他的住處,這里旁邊還有房舍,趙倜道:“你自己挑一座居住。”
阿朱看了看中間的主房,道:“奴婢就住殿下右邊好了,殿下有事也方便喊我。”
趙倜道:“房間都整潔干凈,你看看需要添置什么直接做主。”
阿朱點頭:“那奴婢就過去了,殿下有事叫我。”
趙倜道:“哪有什么事,不過晚上吃飯罷了,然后一起商量下怎么奪取草原狼山。”
阿朱應是,接著朝房舍走去,趙倜則負手往周侗住處。
過去看周侗正在和黃天彪一起煉氣,本來該是黃天彪祖傳的修煉法門不好應用于人,但趙倜詢問卻感覺原本就像是人修煉的功法,被改成了適合黃鼠狼修習,人依然還能夠修煉。
他叫兩個晚上去堂中商議狼山事情,隨后回轉寢房練功,直至傍晚方才出門。
與阿朱一起吃過飯后來至軍堂,就看鳩摩智、周侗與黃天彪早就在外面等候。
進入堂內點起燈燭,趙倜將黃天彪釜底抽薪之策一說,眾人心中明了,紛紛議論起如何才能接近那狼山大統領一陣風狼煞。
既然要行斬首之事,肯定不能攜帶軍馬,人也不能過多,大抵堂內幾個。
幾人都勸趙倜不要親身前往,畢竟有危險存在,但被趙倜給一言否決,去是一定要去的,不然也不放心。
探討了一個時辰左右,最后定下不能直入狼穴,要以引蛇出洞為上的策略。
至于如何引蛇出洞,商量至午夜左右終于有了個大致的輪廓。
接下來日子,天天謀算精細,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二月末。
這時天氣已經轉暖,雖然北方不比江南草長鶯飛,桃開放,可也是樹木抽枝,大草原上變化了顏色,萌生出新綠。
三月初三,東京紙鳶節,風箏飛滿天的時日,趙倜帶著阿朱、鳩摩智、周侗還有黃天彪,來至陰山下方。
霍玲瓏并沒有跟來,總得有一個會用道術的坐鎮軍州,應對意外情形。
趙倜一身銀白錦袍打扮,衣上隱有團錦簇暗紋,腰間系了一條絲絳,豐神如玉中蘊著幾分道氣岸然。
阿朱也是白裙,明眸似星,絕色嫣然,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鳩摩智衣著不變,依舊僧侶,就是臉上涂了些燈油,看起來寶相莊嚴,似乎當日前往大理天龍寺奪取六脈神劍時姿態。
周侗扮做仆人裝束,背了個笈籠,黃天彪在籠內探頭探腦,鼠臉露出一股興奮之意。
這時沿著陰山腳下往前走去,漸漸行至了狼山那邊,只看這山粗糲,哪怕就算此刻春暖,山間綠色卻也不及其它地方多。
阿朱忽然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公子,此山看似有些非比尋常。”
趙倜抬頭一副仔細觀察的模樣,隨后向旁邊一伸手,阿朱立刻把從朱初一那里借來的羅盤遞上。
他眼神掃過石砬縫隙中隱藏的一只野狼,然后朗聲道:“好山,待本公子查測一番,說不得就要在此處落腳修行了。”
阿朱道:“公子,現在便上山嗎”
趙倜點了點頭,手托羅盤抬步便往山上行走。
這時黃天彪從周侗身后的籠笈內跳了出來,口吐人言:“小的來給公子開路。”說完,向前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