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關好院門,兩人重新回去屋內,趙母目光落在趙倜手中信上,笑道:“倜兒,是哪家小姐請你?”
趙倜吸了口氣:“母親,是玉州別駕家的小姐。”
“嗯?”趙母點了點頭,看向趙父:“我在外面聽人閑聊時說起,這位別駕大人姓秦?”
趙父神色有些不太高興,哼了一聲:“是姓秦,世家門閥,驕奢淫逸,結黨營私,魚肉百姓,齷齪不堪。”
趙母笑了笑:“原來真是秦家。”
趙倜怕兩人誤會,道:“父親母親,我并不認得這位秦小姐,只是以往聽過她的姓名,應該是舅舅給孩兒宣傳詩作被對方得知,才邀請去參加玉江詩會。”
趙母道:“原來如此,都坐下吃飯吧。”
父子二人坐定,分別盛好糙米飯,趙母又道:“這位秦家小姐很具名氣嗎?我兒又怎會聽聞。”
趙倜臉色微微一紅,隨即將對方才華說了一遍,又將所謂的天下十大名花事情講了講。
趙母聽完笑道:“既有名花稱謂,想來容貌必然出眾,又是世家出身,氣質也自不同了。”
趙倜聞言,便想把自己見過對方的事,連同對方的模樣一起描述一番,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趙父瞅了趙母一眼,一言不發,開始低頭扒拉飯菜,旁邊倒好的酒都忘記喝了。
趙母卻沒有動筷,道:“這位秦家小姐既送請柬來,我兒可愿去參加詩會?”
還沒等趙倜開口,趙父猛地咳嗽了一聲:“有甚可去的,豈不耽誤讀書?”
趙母搖頭道:“此事還是叫倜兒自己決定吧。”
趙倜思索道:“孩兒還沒有想好,左右還有幾日時間,并不著急。”
趙母點頭:“我兒自行拿主意便是。”
吃過飯后,趙倜回去房中,將雙鯉封打開。
里面一股淡淡幽香飄散而出,趙倜手上微微一頓,隨后將請柬取了出來。
是六月菡萏的封面,周遭燙金,熨了五彩,十分華貴。
他輕輕翻開,入眼一手秀美無比的梅花小楷,頗為賞心悅目。
字數并不多,只有兩三行,但言簡意賅,行間字里真誠透露,叫人看了難以拒絕。
趙倜吁了口氣,不由沉思,若是沒有莫尋之事,那么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去的,但有了莫尋請求的事情,還是需要斟酌考慮一下。
畢竟莫尋的事情因他起,而且對方又是自己好友。
趙倜轉到桌子后面,微微皺眉,隨后閉上了雙目。
就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身子一輕,體內一個奇異的震蕩漫開,仿佛只是瞬間,又仿佛過去千年萬年那么久,接著慢慢睜開了眼睛。
山前故地,涿州城池,營盤之中,帥帳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