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搖頭道:“這卻是不知了,我當年沒見過你父親,這次再來江湖上已經沒有了三害之事,
也沒去打聽詢問,若是賢弟想知道,我去外面打聽打聽,看看三害都哪里去了,你父親為何會退隱江湖。”
趙個沉吟道:“如此甚好,我不能去詢問父母,問了估計也不會說。”
烏鴉笑道:“應是如此,畢竟已然隱居,這么多年都沒與你透露當初江湖是非,哪能一問便告訴你呢,還有你父親叫你專心讀書,其中還有個特殊原因。”
趙調道:“什么原因”
烏鴉笑得有些猥瑣,道:“你父親當年有個紅顏知己,綽號凌波仙子,平素喜愛讀書寫字,吟詩作詞,對越有文才的人便越是尊敬景仰,你父因此還特地讀書,可惜他實在沒有文采天賦,最后不成方才作罷,我聽令慈所言,似乎是他對這凌波仙子念念不忘,才敦促你用功讀書的。”
“怎么,怎么還有此種事情呢”趙調聞言不由窘迫道:“父親,實在有些太失體面了—
“這其實不算什么,都是江湖兒女,沒那么多講究,何況你父母自結連理,便在玉州安家,再未與江湖之上來往,算是割捨了,這是聽他二人對話所講,還有那凌波仙子喜歡文人,是你母親說的,言你父親因此才叫你讀書,望你成為他那紅顏仙子敬仰的對象。”烏鴉笑道:“我聽了這些事情,哪里能夠屏蔽,心中好奇心大盛,不聽完哪肯罷休。”
“我知道了,鴉兄”趙調點頭,神色微微有些窘迫,倒不是自家如何,實在是父親居然有這等事情,叫人難以置信。
在他眼中,父親一直是老實本分的存在,吃苦辛勞,勤奮賺錢,居家過日子無可挑剔,這怎么又是三害,又有什么紅顏知己呢簡直叫人觀感顛倒,無法想像。
“本來賢弟只是讀書,將來走一條科舉仕途,這些事情便沒必要對賢弟講,但賢弟如今學武,
難免不會和江湖扯上點瓜葛,所以我說了叫賢弟心中有數。”烏鴉輕嘆道:“雖然令嚴退隱江湖,
可難保還有仇家存在,賢弟知道了這些,總不至於將來兩眼一抹黑,真遇到些是非,卻不知危險從何而來。”
趙調苦笑道:“如此多謝鴉兄告知了。”
烏鴉道:“小事一樁,待我打聽了令尊為何歸隱的事情,還有另外兩害如何了,再告訴賢弟吧趙調道:“那卻有勞鴉兄。”
“無妨,我先出去了,賢弟是繼續練功,還是收拾收拾休息自便吧。”烏鴉說著飛出窗外,窗戶無風關閉。
趙調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只覺得此事實在是匪夷所思,父母會武之前有所猜測,這時確定也不算太過吃驚,只是父親這名頭行徑,心中一時半刻還是有些對不上號。
他呆立了半響,然后開始收拾床榻,將斷折床板歸攏整齊,接著把桌上物品都移至墻邊木箱擺放,那裝看招妖幡的葫蘆也拿了過去。
隨后被褥在桌上鋪好,這書桌雖然簡陋,但卻是夠長夠大,雖然沒有床榻寬,但睡一個人沒有任何問題。
等一切都擺弄好后,他本想直接歇下,但是卻心中一動,想起那本桃劍譜來。
既然楊簡沒有夸大其詞,四照神功確實為絕頂功法,那這劍譜也應該不是尋常東西才對。
楊簡說從一處古時遺蹟之內得到,那便是一本古劍譜了,楊簡似乎還說過這本劍譜和當下的一些劍法招數不同,就不知哪里不同。
想到這里,趙調剛剛興起的睡意不由散去,去箱邊將藍色的劍譜書冊拿過,仔細觀看起來。
這劍譜雖然也是書本形制,但明顯和四照神功那冊材料不同,四照神功是紙張寫就,這本桃劍譜卻是羊皮造頁,通體皮製,染了藍色的不知名顏料。
這藍色此刻呈現並非天藍海藍,因為存在時間久遠,已經變成了黯沉的深藍色,還瀰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味道。
上面桃劍譜的四個字,也不是當下常用之文,而是兩千余年前所流行的一種篆書。
趙調伸手輕輕翻開第一頁,映入了眼簾兩句詩:桃流水悠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