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林館主忘記拿兵刃了吧,也是也是,我這里有兵器,林館主卻空手,既不公平,也切磋不出什么真正東西。”趙倜思索道,隨后語氣又微微露出一些疑惑:“林館主平日用兵刃嗎還是從來都空手對敵”
林猛目光閃爍,一時之間猜不透趙倜是裝傻充愣故意如此說,還是真的沒看出自己躲不過去,才跳落房頂。
但既然有臺階可下,他自也不會直接便認敗了,那有些太丟人了,并非自己所言的白日比試落敗也能接受那種。
怎么也得打上些招數,你來我往,然后一招半招之差,最后惜敗而已,自己還能勉強接受。
可像剛才,對方兵刃一出,光芒一閃,自己就跳下房去,這算怎么檔子事
有眼光的知道自己是無地躲避,只能跳下,便算是敗,其實并不難看。
但沒眼界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方一亮兵刃,自己就嚇的倉皇逃走,趕快跳了認輸呢。
可此刻在場眾人有具備眼界的嗎林猛掃了掃那些已然瞠目結舌的弟子,心中不由便是一跳,這些弟子的功力身手他太清楚了,哪里有半點眼界可談呢,保不齊就會認為自己是被嚇得跳房。
雖然說是自家子弟,向著自己,可真若這便算輸了,四下議論不說,難保還會出去亂說,那生不生意的先不講,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盡毀了。
“額,這個……”林猛瞬間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最后暗自咬牙道:“林某確實忘記拿兵刃了,來人,去我房中將墻上的寶刀取來!”
身后弟子聞言不由便是一呆,館主忘拿兵器了可記得以往館主和人切磋可都是不用兵刃的啊。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去取!”林猛氣道。
“是,是館主……”幾名弟子摸不著頭腦,但也只能稱是,向后面小跑而去。
趙倜在房頂聞言不由心中暗笑,他怎會沒看出來對方是為躲自己一劍才跳下房去呢。
事實上,他桃劍法的第一劍并沒有完全展開,可對方實在是經驗老辣到家,剎那反應沒法去擋,便直接躲閃跳下去了。
可自己不能就此便叫對方認輸啊,根本還沒有切磋呢,一招都沒有過,若是對方這般認輸,自己不是白來了嗎
所以才叫對方取兵刃,根本不提一劍逼落對方的事情。
片刻之后,弟子們捧來一口連鞘單刀,至林猛面前:“館主,兵,兵器拿來了。”
林猛面無表情,也不瞅幾人,抬腕將刀抄在手中,一副高深莫測語氣:“好了,都退后吧。”
幾名弟子互相瞧瞧,急忙閃去一旁,他抬眼望向趙倜,身子一扭,便再次躍上房頂,目光炯炯道:“少年人,林某此時兵刃在手,你可要當心了!”
趙倜瞅了瞅那刀,雖然并不了解兵器,但只看皮鞘也知道是口好刀,上面鑲銀掛玉,裝飾十分華麗。
他沉吟道:“林館主,你還要讓我三招先手嗎”
“啊,這個……”林猛聞言不由神情一滯,心說你小子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剛才那一劍,他已經察覺端倪,對方劍術極高,且不說自己能不能敵住,可總也不可能再讓對方三記先手了。
可對方這時忽又提起來,簡直是叫自己左右為難啊,自己真心的不想再讓,讓了肯定要吃大虧,但方才海口都已夸出,不讓的話自己打自己臉,叫弟子們心生疑竇,叫對方笑話。
“林館主若是為難,也不用再讓了,剛才我就說過林館主不必讓,林館主偏偏想讓,結果又忘拿兵器叫人去取,算了算了,還是別讓了。”趙倜搖頭道。
“讓,必須得讓,怎么能不讓呢!”林猛用力吁了一口氣,臉色有些紫紅,道:“俗話說,丈夫出口,駟馬難追,林某說出的話怎么能收回呢!”
“既然如此……”趙倜點頭:“林館主亮兵刃吧。”
“我,我不著急……”林猛口中雖然這般說著,但一只手卻搭在刀柄之上,已然將鋼刀抽出了三分,他知道對方劍快,絲毫不敢大意,可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那我可出手了……”趙倜看著林猛的刀將出不出,揚了揚眉道。
隨后,同之前一樣,輕輕一抖布囊,鐵片瞬間出現,然后粉光一閃,形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