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下學學子各自分開,莫尋這些時日都未乘馬車,與趙行至玉江邊上。
“趙兄,還是去見一見家姐,不然在下實在沒辦法與姐姐交代啊。”
趙調不解道:“莫兄同胞姐弟,有何不好交代的不過邀約這種小事,只說我不肯去也就是了,再加上幾句在下不識抬舉,不識好歹,也都無妨。”
莫尋伸手拍胸道:“趙兄啊趙兄,可是我都已經在家姐面前夸下了海口,說一定能把趙兄請到的—.”
趙調納悶道:“這算哪門子的海口”
莫尋訥訥道:“我,我與家姐說,你的詩才遠超過扶搖公子,別說扶搖公子,就是四大公子齊至也並非趙兄對手,只不過徒增笑耳罷了,而若是請不來趙兄,豈不是全為吹牛在家姐面前丟死人了,不但家姐,有一些族人也聽到我的言語,恐怕也是笑話,回洛陽宣傳一番,我只怕更難回家了。”
趙調聞言呆了呆:“這哪是莫兄自己夸下海口這分明是給在下夸的海口,莫兄總歸家里事情,有什么笑話不笑話的可在下若是不見令姐,卻顯得怯場怕了,夸耀四大公子不如自己,卻反而不敢露面,其實是在浮夸大話而已,顯得在下乃為不誠之人了。”
“啊,這個——”莫尋抹了一把臉,道:“總之趙兄,咱們二人現在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趙兄去見一次家姐又何妨,不過談些詩詞文章,本就做為雅事,趙兄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呢”
“什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趙調噓聲道:“我家不過平民白身,哪里有什么榮損之說,更何況即便叫令姐以為我是吹牛,是不誠之人又如何一切都是莫兄說的,在下又不知曉,世上本無事,但求我心安,皎若明月,皎若明月。”
“趙兄,你,你怎么油鹽不進呢。”莫尋聽到這里了跌腳:“不僅如此,家姐寫信給扶搖公子,說了我所言語,估計扶搖公子即日便到,想要會一會趙兄呢
“莫兄是真能給在下找事兒啊。”趙調不禁頭大如斗:“會甚么會,想來是給你家奪寶助拳的,會我干什么,令姐我都不見,更別說什么四大公子了,莫兄,已到玉帶橋了,莫兄過橋北行,在下也趕快回家,就此告辭了。”
他說著拱了拱手,轉身便快步朝前走,氣得莫尋在后面直瞪眼,卻毫無辦法。
趙沿著江邊向前,也不回頭,片刻后遠離玉帶橋,這才松下口氣,放慢了腳步。
他不會去見莫愁,現在莫尋又說扶搖公子也來,那就更不可能去見了。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自己現在還不具備完全保護家門,保護自身的能力,那就得謹慎行事,少沾惹外界因果,似四大公子這些人能不接觸便不要接觸,能不見到便不去見到。
他邊想邊走,這時太陽往西而落,光芒照在玉江之上,映入眼簾一片金黃,暖風不時吹過,令人熏熏欲醉,感覺無比愜意。
就在這時,前方江上忽然傳來一陣歌聲,唱得是:越女採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照影摘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
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聲音甜美軟糯,十分動聽,唱的曲調也字正腔圓,韻律絲毫不差,不由引得趙侗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