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衣人這時攜著老者已經退去后面,楊家人急忙接過,然后給老者上藥療傷,包扎傷口。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衣人臉色陰霾堆積,聲音冷若冰霜。
“七哥,何必與這賊人廢話,我們既然已經埋伏了他,現在一起上去擒殺便是。”旁邊一個身穿鸚哥綠箭袖的大漢咬牙切齒道。
“我要試試他的劍法。”白衣人搖了搖頭。
“試他劍法?他的劍法有那么厲害嗎,竟然要七哥出手試探……”大漢話一出口陡覺失言,看了一下旁邊正躺在地上調息的紅臉老者,改口道:“不如叫弟先試一試好了。”
“你不是他的對手。”白衣人聳眉道:“五叔都非他之敵,你去了也是敗北,我去和他對上幾招,逼他使出慣用武功路數,看看到底什么來歷,然后再……”
“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就別出去丟人現眼了!”忽然一個聲音從林外響起,瞬間傳遍林內,四周的空氣在這刻都仿佛冷了一冷。
一條白色的身影瞬息已至近前,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啊?六哥,你,你來了?”后面的白衣人臉上神色一變,脫口道。
“哼,廢物東西,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是他的對手?還敢大言不慚地試試劍法?簡直可笑至極。”前面的白衣人頭也不回,沖著后面冷哼道。
后面的白衣人臉皮抽了抽,神色極為難看,卻沒有吭聲。
“廢物!”前面白衣人忽然再次開口:“通通都是廢物,真不知家里的那些老不死派你們這些廢物來玉州干什么,還不都滾遠一點,我看著心煩。”
“六,六哥,你背對著我們,也看不見我們,還有何心煩的?”后面白衣人眨了眨眼,囁嚅地道。
“武道至極境之時,渾身上下都是眼睛,正對背對又有何分別?雖然我現在沒正面看向你們,可知道你剛才在眨眼,十一在低頭,十七在撇嘴,二十三在摸耳朵!”前面白衣人斥道:“連這都想不通,你這輩子的武功也就到此為止了,以后只有退步,再無進步了。”
這么厲害嗎?趙倜在大樹下方揚了揚眉,剛才除了后面白衣人眨眼之外,楊家眾人里面確實有個低頭,還有個撇嘴的。
這個同樣身著白衣的人是誰?能感察到那種細微簡直不可聞的聲音,可見功力極其深厚,但能根據那細微到極點的動靜,便推測出發生了什么,因何產生的聲音,是誰在做何事才生出這聲響出來,卻是有點神乎其技了。
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能做到,此人不但武功高到一定地步,就是反應判斷推測的能力,也非同凡響,簡直堪稱絕頂了。
那這人是誰?是楊家的什么人呢?趙倜上下打量對方,只見穿著打扮和后面那個白衣人差不多,也背著一口長劍,劍鞘顏色雪白,唯一有些分別的就是他腰上掛了一塊翠綠的配子,后面白衣人身上倒沒什么裝飾之物。
趙倜伸手摸了摸頭,后面的白衣人好像喊這人叫六哥,那就是在楊家這一輩排行第六,第六……不會吧?
他想到這里頓時面色大變,母親口中的六郎,父親口內的楊阿六……不會眼前這人就是楊家的老六,被父親稱為武瘋子的楊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