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場中驚呼之聲四處傳來,隨后便是一陣死樣的寂靜。
四照神功,真的是四照神功,果然是四照神功!
所有人目光都在趙倜身上,有驚疑的,有惶恐的,有詫異的,有隱隱露出妒忌的,還有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的。
“真的是你?”楊巔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灰頭土臉,甚為狼狽,但卻奇異地沒受多重的傷,口中并未流血,身上也沒骨斷筋折,只是雪白長袍前面破裂一塊,腰上翠綠配子不知被打丟去了哪里。
趙倜兩只眼睛彎成月牙,笑吟吟地看他,剛才卻是手下留了情,功力沒用多少,畢竟楊巔曾護持母親舊物,與母親這脈親近,不好過于傷害,他朗聲道:“如何,誰是劍神?”
“你又沒用劍敗我,怎么能稱劍神呢?”楊巔只覺得身上又酸又痛,但卻沒受什么大傷,心中不由奇怪,可聽到劍神二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憤怒道。
“六哥,你沒事吧?”白衣人快步來至他身邊,驚疑不定道:“這人四照神功居然練至此種地步,絕非家族中的子弟,難道真是皇室中人嗎?”
他此話一出,四周氣氛更加沉悶,看向趙倜眼神再生變化。
“我沒事……”楊巔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臉,摘下頭發內的幾根草棍,兩片碎葉丟去一旁,哼了一聲道:“甚么皇室中人,皇室中人閑著沒事殺那狗奴才做什么?何況我怎么不知道皇室內有哪個這般歲數,就將四照神功練至此種地步的?”
“那,那……”白衣人訥訥道:“那他是什么人?真的是四照神功泄露出去了嗎?可也不對,他這么年輕必然是有人教導,難道是很多年前便泄露了嗎?”
“哼!”楊巔望著趙倜,一副若有所思神色,道:“家內規矩嚴厲,怎么就敢泄露給外人,便是皇家知道也要跟著追究的,除非……”
“除非什么?”白衣人看著楊巔,露出詢問之色。
“除非外人并不是外人,這子是哪一脈哪一房的私生子,不敢帶回家中,所以才將四照神功偷偷傳出,卻不想此子對家族懷恨,殺老仆泄忿,此刻又來你們這些廢物面前耀武揚威!”
“啊?”白衣人聞言頓時有些傻眼,這怎么聽著有些不靠譜呢,比皇室之人還要不靠譜,虧你方才不可能是皇室之人,何況怎就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了?不是也將你這個家族天驕打得滾地葫蘆一般嗎。
趙倜看著一副認真模樣的楊巔,嘴角抽了抽,心想你這是在故事嗎?究竟是我話本看多了,還是你話本看多了?這樣荒唐出格的猜測你都能想出來,不怪父親你是個瘋子呢。
“那……六哥,現在要怎么辦?”白衣人不敢反駁,囁嚅問道。
“怎么辦?”楊巔皺了皺眉:“你們真是廢物嗎?這還用我教你們?哪怕他武功再高,但這么多人還拿不下嗎?還不趕快捉了他帶回家中,看看究竟是哪個老不死在外留下的子嗣,我好去找他問罪!”
“是六哥!”白衣人聞言忙沖周圍打個眼色,四周的楊家人見狀立刻往中間圍去。
“噢?”趙倜微微一笑:“單打獨斗不過本劍神,這是要以多欺少,勝之不武了嗎?”
“什么勝之不武,你既然是我楊家遺在外的子弟,抓你回去有什么勝多勝少的!”楊巔怒沖沖道:“何況你不是自稱劍神嗎?劍神不就是能以一敵百,敵千萬,否則稱什么劍神?”
“好好好,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光寒十四州,確實該是以一敵千萬,你們一起來吧!”趙倜哈哈大笑道。
楊巔聞言不由眼睛又次放直:“一劍光寒十四州?這句子,這句子我也要了……”
趙倜不搭理他,看著四周圍來眾人:“都是酒囊飯袋之輩,繡花枕頭之徒,烏合之眾而已,也想捉拿本劍神嗎?”
楊家眾人聞言不由氣得紛紛變色,口中呼喝,揮舞刀劍向趙倜攻來,更有功力高深的,直接使用掌風打過。
趙倜見勢不由眼角跳了跳,吹牛是吹牛,這么多人一起上來還挺唬人的。
他輕輕挽了一個劍花,隨后瞬間收劍于背,揚起雙掌猛烈朝前方拍去,這下卻比剛才所用功力要多不少,畢竟此刻人多,也沒那么多后手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