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面前的兩樣物件,苦笑了一聲。
“你教我武學是恩,我做不出恩將仇報之事。”
“可你殺了我父母是仇,你必須死。”
“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
少年十分冷靜,同時推過了解藥與劍。
“陪我曬曬太陽吧。”
男人看著天上的驕陽,靠在了椅背上。
少年聞言一嘆,拉過椅子,坐在了男人身旁。
“你說,鬼迷心竅,是不是就該遭報應呢?”
男人看著天上的太陽,灑脫的笑了。
“嗯,不得好死。”
少年也看著天上的太陽,揉了揉自己的眼眶。
“你的武學水平已經足夠傍身了,這是我給你整理的功法,還有幾招底牌。”
“保護好你父母死保的天靈丹,那對你大有裨益。”
男人看著天上的驕陽,絮絮叨叨了起來。
“抱歉啊,讓你跟著一個畜生,生活了那么久。”
男人有些困倦的看著天上的驕陽,慢慢閉上了眼。
對于男人來說,少年早就贏了。
占據了他生活的孩子,早就不戰而勝了。
“做個好夢。”
少年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眶,一邊低語。
六年,對于少年來說,男人亦師亦父。
可,他沒有忘記,他本來是有父母的。
僧人看著已經死去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
“為何?”
“我不是高僧,我只知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僧人忘了自己與少年如何爭辯,少年離開前那句話,讓其,記憶猶新。
皇朝中人,對于復仇,與外邦人不同。
史書上對于越王的記載,偏褒義。
哪怕越王后期喪心病狂,但在皇朝,復仇,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
【九世猶可以復仇乎?雖百世可也。】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這是世間真理,所以我割肉喂鷹,既不傷獵物,也不傷獵人。”
僧人看著面前的太子,自嘲了一句。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庇護惡人。”
太子一劍將僧人逼退,有些不解。
“我幼稚的想法,難成大道。”
“所以后來啊,我只強迫惡人行善,能行一點善事,就行一點善事。”
“贖罪之后,就可以死了。”
“我的私心作祟罷了。”
僧人看著太子,搖頭失笑。
他成不了佛,所以大雷音寺只有一代。
用大雷音寺喂養少林,也是僧人,對于大雷音寺的未來,看得十分清楚。
他非佛祖,只是一位...僧人。
還是有些幼稚的僧人。
“倒是你,為何如此果斷。”
僧人看著太子,有些羨慕。
太子聞言,眼神也是恍惚了一下。
“我幫你報仇了,你應該活下去才是。”
“高人,生的意義不是為了茍活。”
“而是選擇如何留下痕跡。”
“我的家人被盜匪殺害,我...命不久矣了。”
少女看著面前的太子,臉色蒼白的笑道。
正如少女自己所言。
本應璀璨的生命,快速凋零。
年輕的太子,內心有了一個想法。
除惡,務盡。
惡貫滿盈,那他就以武除害。
妖魔橫行,那他就蕩盡妖魔。
真武蕩魔帝的想法很簡單。
蕩盡妖魔邪祟,還天下朗朗乾坤。
“僧人,不得不說,我們有幾分相像。”
太子收起思緒,看著僧人笑道。
二人都看著彼此,笑了。
不過彼此身上的殺意,卻沒有減弱分毫。
就像李清風說的,貴在交心。
但宿敵之間,沒有握手言和這個選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