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個自信就好。”
白狼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沒反駁。
畢竟他也覺得這有點離譜了,要是一伸手就能策反陣法,那還要陣法師干什么?
“你接下來打算如何行事?”
灰白花又拿出一個陣盤,隨意問著。
“我打算重走一遍西域。”
白狼聞言,伸出手,雪花安靜的躺在了他的掌心。
他要重走一遍自己的人生軌跡,找回自己的初心。
“打算從心性這方面入手?”
“又不是皇朝那群妖孽,這條路未必適合你。”
灰白花瞥了眼白狼,語氣帶上了一絲飄忽。
“你呢?我記得,你是最底層的奴隸出身。”
白狼聞言,反問了一句。
如果他跟灰白花都能從心性這條路入手,西域或許能擁有一位一流武尊。
有一流武尊,才能有更多可能。
“是啊,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我從一開始,就沒什么初心。”
灰白花聞言,自豪的回了這么一句。
他從始至終,都只想在密宗往上爬,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不再受人欺凌。
白狼沉默了。
“在西域,一場風雪,部落就會拋下老弱病殘,讓其留下等死。”
“在西域,對于弱者,漠視都算是個好人了。”
“這種地方,想出太上門那種級別的強者,你覺得可能嗎?”
“我可沒聽說龍虎山的天師,或者少林寺的方丈,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出手。”
“但在西域,密宗也好,你們的部落也罷,沒事殺個人玩玩,都很正常。”
“就連殺人如麻的六扇門,都知道不對百姓出手。”
灰白花又拿出一個陣盤,眼神平靜的說著。
“既然你知道...”
白狼聞言,有些驚訝的開口。
“西域的世道就是如此,讓我改變世道?”
“我有這個本事,我就去皇朝混了,還跟你們玩?”
灰白花想著自己從密宗往上爬的那段時日,打斷了白狼接下去想說出的話。
“哥哥,為什么...必須拋下族人呢?”
白狼聽聞此言,少女的聲音與逐漸模糊的面容,在白狼心中,慢慢變得清晰。
“我跟你不一樣。”
白狼收起思緒,眼神復雜了起來。
“沒什么不一樣的,在西域,沒有什么是不能放棄的。”
灰白花聽到白狼這話,語氣帶上了一絲嘲弄。
他被自己的父母親手賣給了西域游商。
在西域,有什么是不能放棄的?
“你手下那些可汗,全部加一起,還不如一個淵蘇文。”
灰白花看著王城外的風雪,補上了一句嘲諷。
兵營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就走。”
“或者,與我共亡。”
淵蘇文看著底下的士卒們,沒有絲毫隱瞞。
“共存亡!”
士卒們沒有絲毫猶豫,舉起兵器,呼喊聲響徹四方。
“那就做好準備吧,寶庫內的丹藥珍寶,都是你們的了。”
淵蘇文說罷,徑直離開兵營。
“王,大臣們又走了一部分。”
“如此下去,或許還沒等敵軍兵臨城下,我們城內就得亂起來。”
“要不......”
丞相走上前,一邊說著王城目前的情況,一邊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必,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
“跟了我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
“至于平民...打開城門,要走的,就趕快。”
淵蘇文一邊說著,一邊走向王宮。
淵蘇文捫心自問,自己心狠手辣不錯,但也不是刻薄寡恩之輩。
怕死沒什么不對的,既然那些大臣們確實為高句麗出過力,要走便走。
“他們跑之前,沒有卷國庫的錢財吧?”
淵蘇文想到了什么,腳步一頓。
“沒有。”
“您什么性格,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哪敢啊。”
丞相又調侃起了淵蘇文。
“去你的,你派一隊人馬,帶點錢財,給他們送過去。”
淵蘇文沒好氣的捶了一下丞相的肩膀,而后吩咐道。
虎屠衛的速度很快,玄甲精銳這一次,速度也不慢。
虎屠衛攻下的城池,一座接一座。
“這里的陣盤都被拆走了,看樣子,密宗是把所有東西,都搬到王城去了。”
白星靈看著地面的痕跡,眉頭微蹙,一路上八九座城,密宗都給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