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勝券在握的笑,而是疲憊的苦笑。
皇朝,一位無名小將,就能讓他吃這么大一個苦頭。
淵蘇文是真的服了。
真正的皇朝,哪怕一位年輕將軍,都能讓他無比頭疼。
天光浮現,感受不到高句麗軍陣氣息的淵蘇文,明白了什么,后退兩步,松開了手。
戰刀掉落在地。
淵蘇文干脆借勢躺在了雪地之上。
“我輸了。”
淵蘇文閉上眼,沒有其他言語。
大乾皇帝對于戰爭的理解,讓淵蘇文十分佩服。
打高句麗,就是要精兵突襲。
很快,淵蘇文的生機,就緩緩消散。
他的生命,在士卒之上,在戰場之上。
“終究,還是沒能走出冬季啊。”
淵蘇文意識消散前,內心低喃了這么一句。
都說人臨死前,會回憶自己的一生。
但淵蘇文卻沒有,他只隱隱約約看到,自己不一樣的一生。
在不一樣的人生里,自己沒有選擇登臨王位,而是當了大莫離支,躲在幕后操控一切。
但結果是一樣的,大乾皇帝帶兵親征,同樣打到了王城腳下。
不過因為嚴冬已至,皇帝選擇了退兵。
高句麗,好像走出了嚴冬。
不過,隨著薛任貴大破高句麗,高句麗還是沒能走過覆滅的結局。
“該死的大乾,該死的薛任貴。”
臨死之前,淵蘇文痛罵了這么一句。
生機就此消散,天光大亮。
狂風呼嘯,大雪飄散。
“贏了?”
承乾收起劍,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算是吧。”
薛任貴看著選擇坐化的淵蘇文,嘆了口氣。
“贏了就是贏了,他選擇坐化,也不過是給自己一個體面罷了。”
“他不坐化,那我就該出手了。”
遠處的魔戰山,大笑開口。
魔戰山坐在高聳的尸山之上,身旁的大刀刺入尸堆,屬于魔族的桀驁氣質,毫不掩飾。
“就你,差不多得了。”
九黎戰士翻了個白眼說著。
“你們是不是想打架?”
魔戰山這下子怒了。
“誰怕誰?”
九黎族聞言,也怒了。
魔族在首領面前晃悠,本來就讓他們火大,現在魔族自己找揍,他們求之不得。
城門處,突然出現的一道人影,讓雙方停下了爭吵。
李君肅看著有些儒雅的男子,挑了挑眉。
丞相看著滿地尸首,與殷紅的雪地,邁開了步伐。
丞相的步伐很慢,但十分有力。
很快,丞相就走到了淵蘇文身旁。
“安王殿下,我們王的尸首,由我親自埋葬,可以嗎?”
丞相看向李君肅,緩緩說道。
“我可以埋你們兩個。”
承乾說罷,彎弓搭箭。
“可以。”
李君肅抬起手,示意承乾放下箭矢。
一旁的白星靈耳朵都抖了抖。
感覺承乾是不是成長的有些快了?
“多謝,這是同歸丹,我不會成為隱患的。”
丞相拿出一枚丹藥,服下之后,背起了淵蘇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