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閱功法一事,好說,我現在就讓人搬出來,不勞各位費力了。”
白鹿收斂心思,大笑開口。
這不是他慫了,比起在劍門內拼生死,他更想去外面好好看一看。
他都能想到了,一位暴君,帶著名為六扇門的屠刀,還有兵部這群劊子手,欺壓天下了。
外界的百姓,一定是活的暗無天日,需要仁恕劍庭的拯救!
白鹿思索到此處,突然開始了想象。
現在,他打算暫時虛與委蛇,等到出去之后,再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對于白鹿來說,功法事小,天下事大。
但白鹿的反應,直接給林婧整無語了。
林婧看著白鹿,下意識想嘲諷幾句,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對方都這樣了,再咄咄逼人,狗急跳墻就不好了。
“之后的劍門啊,可不要讓我失望。”
林婧內心只能這么想了。
劍門蓄勢待發,西域同樣暗含變數。
西域,漫天黃沙之中,一道赤膊上身的身影,漫步其中。
白狼踩在黃沙之上,一步一個腳印,重新踏上了當年部落的遷徙之路。
明明獨身一人,但白狼卻一直能聽到,久遠的呼喚。
“坎阿克,我們現在在哪里了?”
少女被少年背著,語氣帶著十足的幸福。
“雪鹿,再胡言亂語,我打你。”
少年背著妹妹,語氣帶上了嚴肅。
坎阿克,在西域語中,意為可汗般的兄長。
他只是族人,自家妹妹的夸獎雖然很好,但讓外人聽了去...要丟命的。
“兄長,我相信...你終會成為坎阿克的。”
妹妹笑著開口。
“雪鹿!”
“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了。”
悅耳的聲音猶在耳畔,白狼從追憶中回過神,看著面前的漫天黃沙,嘴角帶上了一抹苦澀。
心臟傳來不輕不重的疼痛,讓白狼捂住了胸口。
武尊不懼疼痛,但擋不了思念之苦。
“當初,這里生機盎然。”
白狼感受著風沙的吹打,抬頭看向天上的烈日。
白狼此刻,才能夠理解,武道之路,不進則退四個字的意義。
當初,他沒能成為武尊,就是因為屈服密宗之下。
除此之外,還有他逃避的心。
哪怕此刻成為了武尊,也不是說,晉升之后,就萬事大吉,永遠強大。
一動手,永遠保持巔峰?
哪怕兵靈,都未必能辦到此事。
最典型的就是劍嬋與李夙,如今再讓鎮世蛟龍出手,未必有大乾剛建立那會強大。
那會,武王雖然不夠老練,但心性深厚,出手便是殺意十足。
現在的李夙,懈怠之下,或許只有巔峰的八成實力。
人皇與兵主則不然,他們永遠處于心性巔峰。
強者之所以成為強者,是他們不會被外界影響分毫。
現在,白狼也終于領悟了如此心性分毫。
所以,他的實力開始凝實。
“天山之池。”
白狼感受到本源凝實,不僅沒有一絲欣喜,反而目帶悲傷,看向遠方。
他不想變強,他想再聽一曲,妹妹的胡笳之音。
可他此刻能做的,就是再走一遍埋葬妹妹的路。
受盡磨礪,方可成為強者。
李清風經喪妻之痛。
了慧受師命之苦。
清空歷本心崩隕。
張塵親手送別摯友。
讓這些強者選擇一遍,他們未必會想成為所謂強者。
白狼此刻,亦有如此心境。
可,他沒得選。
可汗踉蹌著走向天山,而天山之上,猶如白月的圖騰,亦是緩緩浮現。
西域的地脈,與其余外邦蠢貨不同。
它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武安侯府,演武場
在林婧帶著魔族大軍訪問天地劍門內的劍派之時,在白狼前往天山之池之時,安王同樣沒有松懈。
此刻,演武場之中,漆黑色的巨大楓樹拔地而起。
在楓樹之下,一道黑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刀光帶著地脈,直接殺出。
楓葉被吹起,落在了院外的青磚上。
青磚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漆黑,而后化為齏粉,隨風飄散。
“秋落,嘆生。”
李君肅收刀,看著落在指尖的楓葉,吐出一口濁氣。
這一招,可以引動地脈。
楓葉之上,純金色的紋路蔓延,每一片楓葉,都帶著強大的威壓。
這一招,可以讓王威與死氣,一同發威。
“不錯,這么快就能掌握這一招,讓我都有些驚訝。”
隨著熟悉的聲音響起,李君肅有些驚訝的側過頭。
此刻,燭龍正靠在墻邊,一邊鼓掌,一邊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