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承乾,內心閃過了這么一個念頭。
仁恕劍庭
“這六扇門,實在是人面獸心、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剛戾自用。”
年輕人怒意十足的放下茶盞,一拍石桌。
“師兄?師兄!”
年輕人看著走神的子崔,推了推對方。
“嗯?你說什么?”
子崔回過神,看著年輕人,有些隨意的回著。
“我說六扇門,實在是十惡不赦。”
年輕人抱怨道。
“六扇門其實我不太在乎。”
子崔伸了個懶腰說著。
“師兄,你在說什么啊?”
“他們可是把諦聽派都給滅了。”
年輕人懵了。
六扇門內的諦聽派,與江湖門派交好,對于散修,也是能關盡量不殺。
就這樣,卻被安王一人趕盡殺絕了。
李君肅在仁恕劍庭眼中,那就是又一個人屠。
這種皇朝,能是好的?
“儒祖說過,有教無類,我覺得皇朝其實挺仁慈的。”
“現在那么多外邦百姓需要安置,是我們廣傳學說,教化百姓的好時候。”
子崔想到了什么,眼神閃過一絲悲憫。
父親的死,后人都稱贊其重義輕生,但在子崔看來...父親太過執拗。
“怎么可以,皇朝推法,法家那群瘋子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對于百姓,皇朝施仁。”
“師兄,我覺得你有病。”
“我也覺得你木訥。”
二人說罷,長劍出鞘。
竹林之中,長劍的交擊聲不絕于耳。
身為最原始的儒學劍派,這群人可不會滿口之乎者也,該動手就動手,不會有一點遲疑。
“孔祭酒,有時間,記得常來。”
白鹿將孔沖遠送到山門,客客氣氣的笑道。
“一定,一定。”
孔沖遠看著藏在角落的弟子們,笑呵呵說著。
又寒暄一陣之后,孔沖遠才緩緩走下山門。
“看起來,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古板。”
孔沖遠想著剛剛,一部分弟子們期待的眼神,內心輕笑。
有些弟子厭惡法家,討厭冰冷的刑罰。
有些弟子卻能看到外邦百姓還需教化,愿意暫時放下儒法之別。
一個門派是不可能上下一心的,當年六扇門都還有諦聽獬豸二派。
“這次,也不算失敗。”
孔沖遠的背影,輕松了不少。
“先生。”
這時候,一位長老走過來,在白鹿耳邊低語。
“人各有志,切莫強求。”
目送孔沖遠離開的白鹿,轉身走回山門,幽幽開口。
“那先生你......”
長老看著離去的儒雅背影,輕聲開口。
“我與法家,不共戴天。”
微風吹起白鹿潔白的胡須,竹葉飄落,把這位君子的思緒,帶回遠方。
“法?”
“我說的話,就是法!”
“來人!把他給我腰斬了!”
年輕的公子,看著士大夫子弟的猖狂,毅然決然的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