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肅看著白鹿,微微頷首,而后長刀出鞘。
白鹿看到照寒的成色之后,眼角一抽。
這把刀...怎么比平天下還要奢侈?
那可是儒祖佩劍。
“小子,讓白啟上來。”
白鹿收斂心神,語氣也認真了不少。
“我,就夠了。”
話音落下,刀芒咆哮而出。
“狂妄,別以為跟寒無度過了幾招,就能與我較量。”
白鹿感覺到熟悉的刀意,立馬知道了面前之人,就是當日劍門之內使出掠日浮光的狠人。
“正好,我教教你,武尊與融己,是何天塹。”
既然李君肅率先出手了,那白鹿也不再客氣。
白鹿話音落,竹林突然被風吹動,竹葉飄落在地面,讓人驚奇的一幕發生。
地面蕩起漣漪,轉眼之間,就從山巔,變為了湖面。
潔白的湖水,倒映著天穹。
李君肅眼神平靜,這是皇甫嵩用過的心湖,基本上,是個儒家中人,都會這一招。
“你心靈如此純粹,為何不學文?”
白鹿看著清澈見底的湖面,又看向透凈的天穹,懵了。
白啟的心湖,那都是漫天血色,尸骸遍地,好像其早與戰場共生了一般。
面前這年輕人,殺孽跟白啟有的一拼,心性卻如此通透?
回答白鹿的,是突然出現的身影,與漆黑色的斬痕。
白鹿手中突然出現一根竹子,而后,竹劍出鞘。
隨著清脆的兵器碰撞聲回蕩,白鹿眼神也認真了起來。
“我承認你能與寒無度過招,有點實力,但是,還不夠。”
下一刻,長劍上挑,白鹿再怎么樣,那也是一流武尊,力量與李君肅,不是一個水平的。
竹劍直接挑起了照寒,而后劍鋒直接劃斷了李君肅持刀的手臂。
“復生丹可以蘊...”
白鹿剛想說讓李君肅回去,用丹藥修復斷肢,接著發生的一幕,讓白鹿瞳孔都顫動了一下。
只見,死氣消散,照寒墜落。
李君肅未斷的那只手臂,握住刀柄,橫斬出一刀。
而原本斷掉的手臂,儼然恢復如常了。
白鹿后退兩步,刀鋒毫不留情的切斷了他保養得當的胡須。
白須飄散,李君肅沒有留手,旋轉了一下照寒的刀柄,往上一拋。
另一只手握住落下的刀柄,掠日浮光瞬間催動,身形一轉,刀鋒對著白鹿的胸膛,毫不留情的砍下。
“天庚,徹底催動。”
掠日浮光亮起殺意,李君肅內心低喃。
下一刻,心湖變色,潔白的湖面,被靜謐的夜幕籠罩。
天穹之上,暗金色的孽龍,隱于天穹,龍瞳猶如星辰。
天庚星更是取代了太陽太陰之位,高掛于夜幕中心。
心湖之內,天庚孽龍得以現身,天庚星光,直接照耀在了李君肅身上。
一抹華貴的天庚虛影,再次緩緩浮現在了李君肅眉心處。
骨骼之內,痛徹心扉的劇痛傳來。
這是破血的最后一步,徹底破去凡俗,接納天地。
己識即神識、己力即地力、己血即靈血。
如果用四個字來概括,那便是,超凡,入圣。
此刻,李君肅的神識,同樣傳來的劇烈的疼痛。
氣血,開始與神識融合。
下一刻,天庚之意漸漸將雙方融合。
比起兵主了慧李夙這種純體修,他們的神識,已經徹底化為了氣血的一部分。
氣血低于他們之人,用盡任何手段,都無法再傷害到他們的神識了。
但李君肅在這之上,還將與天庚徹底融合。
無論實力高低,氣血如何,只要無法以自身壓制天庚,都將受到這顆殺伐之星的反噬。
神識之內,容納星辰。
李君肅,感受到自身對天庚,漸漸有了如指臂使之意。
或許不用武尊,破血之后,李君肅便可開始讓兵靈現世,猶未可知。
一切都在一瞬之間,照寒這一刀,殺意濃烈。
“我承認,有點小瞧你了,不過...還不夠。”
白鹿說罷,手中竹劍,同樣亮起一抹玉翠之意。
竹劍的劍鋒,詭異的化為了暖玉。
面對如此殺意濃烈的一刀,白鹿同樣揮劍,迎面而上。
玉劍斷裂,照寒也在如此力道下,停下了。
但,白鹿眼神一凝,玉劍重新復原。
一劍挑開照寒,接著劍尖直接刺入李君肅的劍突,刺背而出。
白鹿松手,猶如宗師,一拍劍柄,李君肅直接被這股力道,震飛數十步。
竹劍也直接透體而出,摔在了湖面上。
鮮紅色的鮮血之中,淡淡的金光閃爍。
華貴,卻又氣勢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