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君肅面對一流武尊,開始試著將對方當成墊腳石,借其破血了。
而身為墊腳石的白鹿,很明顯也發現了不對,震開李君肅之后,手腕一轉。
竹劍旋轉,竹影一道接一道,猶如圓月一般圓滿。
倏然,簌簌聲響起,微風吹拂,清新的竹葉香,溢散而開。
李君肅看著心湖的景象變化,眼神深邃。
“這里,是我的心湖,接下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鹿說罷,淡笑一聲。
山峰險峻,竹亭秀雅,竹林挺拔。
李君肅微微垂眸,竹葉落下,劃過自己的手背。
死氣飄散,傷口愈合。
此地竹林所落竹葉,皆為劍意所化,每一片竹葉,都是觀山一境的全力一擊。
“仁者樂山。”
白鹿的身影消失,下一息,鹿鳴在竹林響起。
身影出現在李君肅面前,這一次,白鹿手持竹劍,揮劍而出。
李君肅再次揮刀,擋住了這一劍。
但白鹿這次的應對,不似以往。
白鹿直接松手,而后手一撫,山路兩派的竹子盡皆彎腰。
手掌一握,又一柄竹劍出鞘,長劍對著李君肅當頭劈下。
李君肅舉起照寒格擋,但白鹿依舊只出一劍,松手之后,另一只手輕輕一帶,又是一柄竹劍。
這一次,長劍對著李君肅的心口刺出。
而松開的手,已然帶上了下一把劍。
這就是儒學武道,看似殺傷力不大,也無驚天動地的異象。
只有連綿不絕,暗藏殺機。
玉翠的劍影,在竹林與山路之間,永不停歇。
白鹿的劍不快,卻無法逃離。
而落在地面的竹劍,漸漸變回竹林,如此往復。
“小子,后人都喜歡拿竹子比喻君子,你可知為何?”
白鹿劍鋒一轉,直接刺入了李君肅的肋骨。
李君肅這一次也不客氣,刀鋒直接劃開了白鹿的胸膛,血絲滲出。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李君肅一刀砍向白鹿脖頸,語氣平淡。
“錯了。”
白鹿聽到熟悉的回答,有些懷念的笑了。
當年,他也是這么回答儒祖的。
“錯了。”
儒祖看著竹林,笑著說道。
“先生,我又錯了?”
年輕的白鹿,看著儒祖,有些氣餒。
“也不能說錯,只是...”
“只是?”
“我希望君子如竹,是因竹子長得快。”
“?”
“只需一晚,竹子便能成熟。”
“如若君子如竹,在將來的某一日,天下都是君子,那才是幸事。”
“這...這不是邪門歪道嗎?”
“所以,我只是想想,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竹林下,高大的背影,低笑開口。
雖然此人氣質儒雅,但這番話,外加起充滿壓迫力的背影,還是讓年輕的白鹿,咽了咽口水。
白鹿收起思緒,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竹劍劃破了李君肅的脖頸,李君肅只是平淡的看著對方。
雙方眼神,都變得愈發認真。
死氣升騰,與文氣廝殺。
領域,漸漸開始了碰撞。
文意升騰,雖然有缺陷,但白鹿,終歸是一流武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