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調令已經下發各地了,你們先忙去吧。”
“接下來,道門應該會上門,這是一大助力。”
皇帝看著殿外的天色,手指輕點扶手。
李君肅與白啟,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拱手后離開。
李敬這一次,也不再慢吞吞了,跟上二人的步伐。
“李衛公。”
走出大殿之前,身后傳來了聲音。
李敬回過頭,看著皇帝威嚴的身影。
“朕還是那一句,古之韓白,不能過也。”
皇帝看著李敬,有些懷念的開口。
“對老臣來說,君,亦是如此。”
兵神聞言,雙眼之中,同樣閃過了恍惚。
這一句話夸耀之語,還是當年滅蕭冼之時,天策上將大喜而言。
過了多少年了。
李敬,又想到了當年。
“公起義兵,本為天下除暴亂,奈何以私怨殺壯士?”
這是他打算舉報李愿謀反,被抓住時的辯解。
但李愿聽完此言,一點反應沒有,依舊想著弄死李敬。
“區區身毒,等臣凱旋便是。”
李敬回過神,說罷跟上了身殿外二人。
有時候,救命之恩,真得當牛做馬的還。
“找個時間,舉辦一下宴席,放松放松,別讓他們在私底下罵娘了。”
皇帝看著空蕩下來的大殿,輕輕笑了。
一想到房玄林對自己說出,此真吾主也,見之不覺自投于地。
而自己把玄林當牛做馬的布置公務,饒是以皇帝的性格,此刻都有一點點過意不去了。
皇帝思及此,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公務上。
皇帝的視線,看到手邊的密信,嘆了口氣。
“軍集啊軍集,有什么可以直言,何至于誣告李敬?”
【敬將反矣!所教者皆粗術,至精微處輒隱匿,此其有異志也。】
皇帝重新拿起這封密信,看著上書之言,被逗樂了。
軍集,這是不滿李敬在軍中威望太大,變著法的給李敬添堵。
“衛公亦畏朕耶?”
皇帝見李敬騎馬一直落后自己半步,好奇發問。
“老臣非畏陛下,畏天命耳。”
當年趣事重新躍入腦海,皇帝笑著放下了密信。
當年的李敬,還很有大臣模樣。
后來公務越來越多,人也變得越來越暴躁,面對皇帝,也沒了敬畏。
“朕觀自古讒毀之人,皆為國蠹……李敬無所辯,我益重之。”
皇帝說罷,手中密信化為了灰燼。
想都不用想,如果拿這封密信質問李敬,那懶鬼一定只會叩首謝罪,請求流放。
放走簡單,想要抓回這懶鬼,可就難如登天了。
一想到這里,皇帝原本打算讓一幫老兄弟們放松的想法,也漸漸消散了。
“說起來也是,一個個都是長輩,就應該挑起大梁才對。”
話音落下,兩儀殿內,漸漸歸于寧靜。
皇帝的能力太強了,強到大部分人都會忽視。
忽視房玄林比皇帝大了二十歲。
李敬更是大了皇帝二十九歲。
真正的少年英主,威鳳傲世。
鬼兵營
“調令下來了,我們歸兵神調遣。”
副將看著正在研究陌刀的主將,眼神有些恍惚。
鬼兵營內的副將,赫然是融己強者,鬼將薛道來。
鬼兵營,以五猖兵馬中的精銳為兵,鬼將為副將。
而主將,則是鐵嘞族酋長,契苾何利。
“太可惜了,想去人屠麾下,那里聽起來更威風。”
正在研究陌刀的契苾何利聞言,十分惋惜的說著。
“慎言。”
薛道來嚇了一跳,直接就捂住了契苾何利的嘴,有些無語。
契苾何利雖是外邦人,但薛道來對其很是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