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打量著征伐使,征伐使,同樣在打量著安王。
比起古荒道門的黑金色戰甲或者祭袍。
安王身上的黑紅色龍袍,無疑更具威懾力,其威勢,也更足。
征伐使腰間佩著九黎血令,此令牌,可以加持九黎殺招,同時影響戰場,讓自身本源更好的溢散。
但,安王腰間,一枚暗紫色的令牌,雖然看著不太神異,甚至有些樸素。
可,這枚令牌,光是注視,就讓人心中有一股不安的感覺。
暗紫色的安字,隱隱約約閃過暗紅色的光澤。
明明是安,卻讓人感覺心慌。
畢竟,住在令牌里的人,小有名氣。
就連兵主,一開始都頭疼于魔族至尊那連血氣都可以吞噬的神異。
在令牌旁邊的,是一柄長刀。
長刀裝飾不算奢華,可鍛造之人,很明顯技術十分優秀。
簡單的黑紅配色,輔以樸素的裝飾,就讓長刀顯得無比大氣。
光是看著刀鞘,就能想象到,這把天兵出鞘之時,會是如何神異。
“不知,有何指教。”
安王的聲音,打斷了征伐使的打量。
征伐使微微抬眸,與安王四目相對。
“指教,不敢當。”
面具下的聲音,有些低沉,同時,帶著絲絲冷意。
“門內祭司,小有本領。”
“推演天機,發現你...有大潛力。”
征伐使看著安王,語氣平靜。
“所以?”
李君肅有些意外,古荒道門的祭司,有點本事啊。
按照爺爺說的,現在想要推算他的天命,第一就得沒有惡意。
帶著惡意推算他的命運,其運勢會被孽龍轉化純粹,然后吞噬,以壯大自身。
接著,以他對地脈的重要性,一旦有人想用索命道術,亦或者偏門邪法,類似身毒之時,焚添用因果道對他出手。
下場,就是直接被天地反噬震死。
只不過,還沒等天地發怒,焚添就被斬殺了。
在沒有惡意這個條件之上,在天機一道,必須登峰造極,否則別說算,就是看,都看不到。
古荒道門既然能算到他的潛力,說明對方沒有惡意。
而且,對方門內的祭司,很強。
“所以,我打算看看,兵主傳人,是不是真像祭司說的,那么強。”
征伐使說罷,想到了什么,頓了頓。
其實祀戎使不像李君肅想的那么離譜。
對方確實是強,敢功供奉兵主,推演他的箴言。
但,撞上安王,著實給祀戎使開了眼了。
光是推演安王的潛力,就讓他吐了三大桶血,氣血本源的逆流反噬,讓他現在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呢。
還好他只算了安王的潛力,要是算到師承道統乃至奇遇這方面的事情,能直接給他震死。
祀戎使也是開了眼了,兵主箴言他都能算,算一個武尊不到的兵主傳人,差點給他老命算沒了。
也因此,征伐使和刑鉞使,對兵主傳人,有了濃厚的興趣。
當下,征伐使出現在這里,就是要看看,兵主傳人的潛力,到底多大。
如果足夠大,追隨對方,對自己的門派,有好處。
征伐使的思緒只有一瞬,回過神的他,看向安王,握上了腰間的刀柄。
“請安王,賜教。”
征伐使話音落,長刀出鞘。
純金色的刀身,其上銘刻著凌霄道韻,與金霄道云紋,讓原本只是頂尖地兵的戰刀,品質攀升到了無靈天兵這個地步。
征伐使的佩刀,與后世的長橫刀十分相似,唯一不足的,或許就是比后世的長刀,短了幾分。
李君肅聽到安王二字,挑了挑眉,同樣握住了照寒的刀柄。
對方說是對他兵主傳人的身份感興趣,但好像是沖著自己來的,而非傳人這個身份。
不過,沖著什么來的沒關系,他對自己當前的實力,也很感興趣。
錚的一聲,長刀出鞘。
轉眼的功夫,古荒道域,就被消弭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如淵一般的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