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消散,這一次,嘆生山掠奪到的記憶不多。
安王看到怕,貳負在自己統帥的地界上作威作福。
也看到了,他被窫寙鎮壓后的卑躬屈膝,忍辱負重。
同樣看到了,在毒殺窫寙之前,貳負那以弱者身份,成功毒殺強者的狂喜。
“弱者,弱者,弱者!”
“弱又如何?!”
“最后,你還不是死在了我手里!”
嘆生山掠奪到的記憶之中,貳負的模樣有些癲狂。
他看著死去的窫寙,終于把自己一切的怨氣,化為了自負,全部吐出。
景象消散,安王看著漸漸消失的身影,最后記住的,是貳負有些釋然的笑。
“弱者...永遠比不了強者。”
“不是地位,也不是力量。”
“你說,我算不算弱者?”
天地繪卷,定格在了安王一刀橫斬,貳負化為金光消失的這一幕。
要是君器在場,恐怕也只會感慨。
明明他的兄長一直干的都是好事,人也是個好人。
但每次交手,不知情的都以為他才是那個惡人。
從聽雨到空竹,從寂雪到貳負,皆是如此。
繪卷漸漸消散,貳負也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殘余的本源被嘆生山徹底吸收,但這一次,不同以往的豐收。
這次吸收到的本源很少。
貳負在催動殺招,支撐天神界之時,已經將其消耗大半了。
但對于安王來說,這一次也豐收了。
他感悟了窫寙的部分意境,同時自己演化出了地赦殺念。
一個地赦殺念,就讓他收益頗豐。
安王收刀歸鞘,接著才想到了危,視線環顧四周。
很快,他就看到了危,也漸漸化為金光消散的身影。
對于危來說,首領既然選擇了堂堂正正的戰死,他這個做下屬的,也不能丟人。
他直接選擇坐化了,不就是死一次?
他又不是沒死過,有什么好怕的。
安王看著金光消散,眼神也不免帶上一絲感慨。
但很快,這份感慨便被收起。
剛剛貳負的記憶之中,窫寙這位天神的模樣,一直是模糊不清的。
這位至尊,掌握天地意境,如果對方能被映照,之后與其交手,戰上一場,才叫痛快。
安王有感覺,如果能斬殺窫寙,天威地赦,會迎來蛻變。
他的武道,就是要不斷斬殺強者,將他們化為自身的養分。
李君肅思緒收斂,轉而看向山巔,比起那位不知能不能現世的天神。
此刻的媧皇宮,無疑更為重要,媧皇宮開始慢慢凝實了。
原本籠罩在不周山的地脈屏障,也變得愈發閃耀。
媧皇即將現世。
“接下來,該去山巔看看了。”
安王內心輕喃,之后把目光看向天穹。
此刻,半邊天穹烈日高照,金紅色的火焰化為道紋,取代云霄,在天地閃爍。
另一邊夜幕深沉,暴雨傾盆,哪怕天地居于其中,也猶如一葉扁舟,浮浮沉沉。
共工氏和祝融氏,打的愈發激烈了。
李君肅毫不懷疑,等他們心中那股殺意被完全激發,完全適應了戰斗之后。
二人之間,會不會開啟域界廝殺。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就是此刻,天穹都帶著一股天傾之勢了。
共工氏和祝融氏,那是真往死里下手。
短短的三個時辰,對于他們來說,筋骨都還沒活絡開。
或者說,重新活過來一次,他們對于自身的掌握,還沒恢復到巔峰,所以才看著陣仗不大。
對于至尊來說,跟同水平的對手交手,廝殺時間起碼是一日起步。
這一日,還只是活絡開筋骨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