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準確無誤。”
先知之顱的聲音立刻響起,肯定了他的猜測。
“你已經站在了門檻之上。接下來要怎么做,不需要我再多告訴你了吧?通往更高層次的道路指南,此刻就在你的手中。”
周客的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復雜的微笑,那笑容里既有對力量的渴望,也有對前路未知的凝重。
他輕輕拿起桌上那本看似平凡無奇、卻重若千鈞的泛黃筆記本:“是的……沒想到,機緣巧合,或者說,在某些存在的‘安排’下,我提前得到了這本記載著飛升最終秘密的筆記。”
他不再打算繼續等待。
夜長夢多,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可能一直處于某種“注視”之下后,他渴望更快地掌握主動權。
他立刻將飛升筆記鄭重地放置在書桌中央,打開臺燈,柔和的光線傾瀉而下,照亮了筆記本粗糙的封皮。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讓心境盡量平復下來,懷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探索欲,小心翼翼地、緩慢地將這個可能改變他命運的本子翻開。
?
然而,就在翻開第一頁的瞬間,周客的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筆記本的前半部分,靠近裝訂線的地方,殘留著參差不齊的撕扯痕跡。
很明顯,有好幾頁紙被人粗暴地、刻意地撕掉了!
“什么情況?”周客的心猛地一沉,“難道這筆記本流傳下來時本來就是不完整的?還是說……”
一個更糟糕、也更符合當前詭譎形勢的猜測瞬間闖入他的腦海:“有人提前將開頭的某些關鍵紙張撕掉了?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我看到那最初幾頁的內容?”
他本能地抬起頭,想要求助于那個近乎全知的先知之顱。
然而,那“大眼睛骷髏頭”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提出這個疑問的瞬間,再次陷入了徹底的沉默,仿佛切斷了所有聯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裝飾品。
連壁爐里的最后一點余燼都恰好在此刻徹底熄滅,仿佛某種無聲的警告。
“……”周客看著毫無反應的先知之顱,輕輕嘆了口氣,心中已然明了。
“看來,這個問題又是那種‘知道了沒好處’、甚至‘知道了會引來災禍,影響命運’的類型。”
他回想起這個筆記本那詭異的特性——在除他之外的所有人眼中處于“不可見”的狀態。
再加上發現筆記本的兇案現場,那個被刻意畫上去、又可以被擦除露出血字的骷髏頭圖案……
周客幾乎可以斷定——
這個筆記本,一定在他發現之前,就已經被人取走過了。
然后,不知被誰撕掉了至關重要的開頭幾頁,又施加了那種影響他人視覺認知的強大神牌異能——
最后,再被重新放回原處,等待著他這個“特定”的人去發現。
也就是說,他千辛萬苦得到的飛升筆記,根本就是被安排的,本就不是完整的!
它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殘缺的本子。
一股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怒火混合著冰冷的寒意席卷而來。
周客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這種負面情緒強行壓下。
“冷靜……既然這筆記還剩下后半部分,至少我也要把這些能看到的讀完。不能白白浪費。”
他對自己說道,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筆記本上。
他不再去糾結那缺失的開頭,而是直接向后面完好的書頁翻去。
???
然而——更大的失望和困惑瞬間將他淹沒。
哪怕之后的紙張,那些看起來完好無損、沒有被撕扯痕跡的書頁上……也依舊是空無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