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房間,熟悉的燈光,桌上那本攤開的、看似普通的飛升筆記靜靜地躺在那里,之前散發的幽幽綠光已徹底消失,仿佛只是一本陳舊的普通筆記本。
他回來了。
劇烈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撞擊著胸腔,呼吸略顯急促,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并非因為恐懼,而是那種意識被強行抽離、時空切換帶來的劇烈生理和心理沖擊。
他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著體內奔涌的氣血和依舊殘留在神經末梢的、屬于岳飛身體的傷痛幻痛。
幾分鐘后,他徹底冷靜下來,眼神恢復了平時的深邃與銳利。
他開始有條理地整理此次筆記試煉的收獲。
周客的思維如同最精密的儀器開始運轉,梳理著試煉中獲得的海量信息。
周客進入筆記的核心收獲,也是自己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得知了飛升之法——‘嫁禍’。
周客當時就在筆記中,想那個虛擬的秦檜說出,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畢竟,秦檜在聽到周客的話語后,所做出的那種瘋狂的舉動,很明顯是被探破了自己秘密的表現。
一個穩操勝券的布局者,只有在被戳中最核心、最隱秘的命門時,才會出現如此失態的表現。
這也間接證明了,周客對飛升之法的猜測是正確的。
更何況,筆記本同意周客脫離這場虛擬試煉,也直接證明了周客已經取得了筆記里的關于飛升儀式的信息。
這個【嫁禍】的飛升方法,本質是一種極其黑暗邪惡的飛升途徑。
這并非簡單的陷害,而是一種系統性的、儀式性的行為。
也就是說,想要達成神牌飛升,需要完成一場【儀式】。
據周客推斷,這場儀式有許多要素:
首先是【祭品】:需要一個人。
在這個筆記故事里,是岳飛。他是一個具有極高聲望、清白或正面特質的個體。
但周客不知道,岳飛的這些正面特質,是不是儀式祭品所必需的。
然后是【災禍】。
在飛升儀式中,需要制造一個完全不屬于祭品本人的、巨大的“災禍”。
就比如,通敵叛國,對岳飛來說,完全是【莫須有】的罪名。
然而,卻被硬生生扣在了他的頭上,從而導致了他的死亡。
而通敵叛國,本質上是這場災禍的始作俑者,秦檜的罪行。
秦檜將原本屬于自己的罪行,強硬轉嫁給了無辜的岳飛。
這就是【嫁禍】。
最后是【執行者】。
當然,飛升者本人需親自主導這場“嫁禍”。也就是說,飛升者,就是飛升儀式的主導者。
這個結論,周客也是有依據的。
周客注意到,在筆記的虛擬試煉中——
秦檜親自來到了牢房,賜給了岳飛毒酒。
這也給了周客反殺的機會。
但實際上,秦檜可是大宋當朝宰相。
以他的身份和位階,根本不需要親自來到牢房看岳飛,并且親手殺死他。
他完全有能力指派一個絕對可靠的心腹手下,悄無聲息地在牢房中結果岳飛的性命,從而完全規避任何潛在的風險。
但是,他選擇了親身涉險。
所以,秦檜親自來到牢房,并被反殺的故事,十分不合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