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瓷努力想控制自己,卻越哭越兇。
一晚上偽裝的堅強在此刻盡數崩塌,她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在家里,爸爸媽媽寵著,哥哥偶爾雖然會互掐,但實際也很疼她。
還有身邊的親朋好友也都對她特別好,從小就是被嬌寵著長大,而且宋家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家族,又和傅家交好,誰敢這樣對她?
可在這異國他鄉,卻差點被……
當時她真的害怕得不行,以為自己真的就只能被壞人欺負了,幸好顧遲的出現救了她。
回家這一路,她不想艾倫擔心,也是強撐著。
可這會兒,因為感受到眼前男人的關心,她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和害怕,全部都給宣泄了出來。
陸封宴正抹著膏藥,突然一滴淚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眼皮一抬,她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模樣落入他眼里。
心,忽然被揪了一下。
從未碰過這種情況的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回想顧遲在電話里說的,他瞇了瞇眸子,晚上讓顧遲過去,本就是為了預防不好的事情發生,卻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看她哭得這么傷心,再想到她剛回來時那強裝沒事的樣子,陸封宴第一次覺得心煩意亂。
一股戾氣慢慢在心底升騰。
約翰·伯克!
他在心里念著這個名字,眼底涌動著些許寒意,這些年,約翰伯克還真是過得太安穩了。
此時宋雨瓷哭得好不傷心,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
而陸封宴也沒打擾她,靜靜的任由她宣泄自己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里的哭聲才慢慢停下來,變成抽泣聲。
“擦擦。”陸封宴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
宋雨瓷哭得眼睛都紅了,她接過紙巾擦了擦,然后問:“你怎么不問我發生了什么?”
因為哭太久,她的聲音都沙啞了。
陸封宴深深的凝視著她良久,才緩緩開口:“你要是想說,就會說,而且看你這樣……”
他頓了頓,“應該是發生了不開心的事,既然不開心,何必再提。”
那樣糟糕的事就讓它過去,每提一次,就是傷害她一次。
本來宋雨瓷已經做好要告訴他的心理準備,他這么一說,讓她有些意外。
不過他說得也對,那種惡心的事,她真的不想多描述一次。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宋雨瓷深吸口氣,等情緒平復下來,接著說:“我就是工作上遇到了點不愉快的事情而已,沒什么的。”
“嗯。”陸封宴點點頭,“既然不愉快,那就忘了它,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這恐怕是他第一次這么安慰一個女人。
若是讓威森他們聽見,怕是要驚掉下巴。
宋雨瓷低頭看著已經抹好膏藥的手腕,心里暖暖的,在異國他鄉,他是她認識的第一個人。
雖然兩人認識的方式不太正常,而且他也失憶了,但其實他也挺好的。
“謝謝你。”她看著他,認真的道了聲謝。
“不用客氣。”陸封宴起身,把藥膏放到一旁的桌上,“記得按時擦藥,才不會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