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合上,陸瑾便幽幽嘆了口氣,搖頭感慨道。
“嘖嘖,真是不敢想啊。要不是風道兄帶來的消息,我說什么也不信——堂堂全性的代掌門,竟然跑來龍虎山臥底,還偽裝得這么滴水不漏。”
田晉中苦笑著接話:“別說你們了,他在我身邊伺候了這么久,我都沒發現半點異常。”
林風撫掌一嘆,臉上浮現一絲敬佩:“有膽識,有謀略,單憑一絲推測,毫無把握便敢潛入龍虎山,背水一戰。嘖嘖,能人啊!”
陸瑾點頭附和,但臉上卻有些遺憾:“可惜了,他若不是全性,也是個出色的后輩。”
說到這,陸瑾忽然轉頭看向田晉中,意味深長地瞇了瞇眼。
“老田啊,我是真沒想到你嘴巴竟然這么嚴!說實話,我也早有所猜測,只是沒想到,這么大的事兒,你愣是一點風聲都沒漏出去。不像某些人,活脫脫就是個‘棉褲嘴’——風一吹就張開。”
(張之維在得知‘未來’之后向他透露了一些全性攻山的事,但沒說全。)
正在喝茶的張之維聽到這話,差點沒嗆住,抬頭無奈道:“老陸,能不能別內涵人?我還坐這呢!”
陸瑾一攤手,理直氣壯地說:“在又怎么了?我說你壞話還得挑你不在的時候?那你不聽到,我說的還有什么意思?”
張之維翻了個大白眼,實在懶得再跟陸瑾斗嘴,干脆轉向林風:“風道兄,到時候老田就麻煩你了。”
林風抿了口茶,胸有成竹地笑道:“放心吧,一切安排妥當。”
張之維聞言,眉眼舒展,悠悠嘆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老田啊,為了保險起見,你再忍忍,也就幾天的事兒了。”
田晉中大笑著搖了搖頭,“這都幾十年了,還差這幾天?大局為重,無所謂!”
幾杯茶下肚,幾人聊得愈發輕松。陸瑾嘴角一勾,斜著眼看向張之維,語氣里滿是調侃。
“老張啊,你可真行啊!還真準備給靈玉下藥,讓張楚嵐當上冠軍?你就不怕哪天靈玉知道真相,直接和你翻臉?”
張之維放下茶杯,長嘆一聲,臉上浮現一絲復雜的表情。
“唉,要是靈玉這孩子能跟我翻臉,那我還高興呢!他心里到現在都過不去陰五雷那個坎,天天板著一張臉,我看著就難受。”
“嘖,”陸瑾忍不住搖頭,“張之維,你的厚臉皮無人能敵。我就搞不懂了,你是怎么教出靈玉這種老實孩子的?你倆的性格簡直是南轅北轍。”
張之維輕哼一聲,嘴角揚起一絲得意:“哼,這說明什么?說明師傅我清白正直,言傳身教得好唄!”
“呵呵,你張之維還能跟‘清白正直’這詞沾邊?得了吧!”陸瑾嗤笑著拆臺,“當年你干的那些事兒,簡直把老老天師愁得頭發都白了。”
田晉中在旁邊樂呵呵地插嘴。
“沒錯!師兄,那會兒你可不就是龍虎山的‘大隱患’嘛!師傅生前還特意交代我,一定要看牢你,生怕你哪天發了瘋,干出丟天師府臉面的事兒。”
張之維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丟臉?那是師傅對我有偏見!事實證明,這么多年,我張之維不僅沒有丟臉,反而把天師府的臉都給撐大了!”
陸瑾聞言差點沒把茶噴出來。
“哈哈哈!撐大?你那叫撐臉?不,那叫厚臉皮。張之維,你這臉皮的厚度,就算在龍虎山挖地三尺,怕是都找不出第二塊能比得上的石頭!”
林風憋不住笑,拍著大腿說道:“陸老,你別說,老天師這張臉皮,要是能做護符,那得防彈防水還能防雷法!”
幾人哈哈大笑,笑聲中張之維面不改色,反而悠然一抹胡須。
“行吧,你們就盡管嘲笑吧。等楚嵐當上天師后,你們會明白,我的謀略和擔當是何等的遠見卓識!”
陸瑾擺擺手,忍著笑問:“遠見卓識?那我問你,要是真讓楚嵐拿了冠軍,靈玉不得氣得直接離家出走?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張之維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離家出走?那正好!孩子嘛,就得放出去歷練!再說了,他要真跟我翻臉,那才叫成長。龍虎山啊,需要的是能翻臉的靈玉,而不是整天愁眉苦臉的靈玉!”
幾人聞言都愣了一下,隨后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田晉中一邊笑出眼淚一邊說道:“師兄,我算是明白了,師傅為什么會選你當天師了!”
陸瑾一邊點頭一邊豎起大拇指:“對對對,靈玉這孩子跟著你,怕是這輩子都學不會怎么臉皮厚點。”
張之維笑得滿臉自得,拍了拍桌子:“臉皮厚不是天生的,那是本事!來來來,喝茶喝茶,為了龍虎山的未來,我們繼續努力!”
茶香繼續彌漫,笑聲在夜里回蕩,門外的月光灑下一片安寧,而這片安寧的背后,卻早已暗流涌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