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微微一怔,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了一下,但轉瞬之間,又堆滿了殷勤的笑容。
他雙手穩穩地端起酒壺,親自為吳寅斟上一杯酒,那酒液如琥珀般在杯中蕩漾。
“前輩果然豪爽,快人快語,那晚輩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說了。”
他微微頓了頓,眼中陡然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猶如夜空中劃過的冷電:“實不相瞞,我與一個年輕人結下了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他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這家伙實力超乎想象的強勁,我多次設法對付他,卻屢屢受挫,甚至還差點被他徹底擊垮,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林宇在省城向來是威風八面的人物,在黑白兩道都游刃有余,堪稱翻云覆雨、只手遮天。
長久以來,只有他決定別人生死的份兒。
可如今,竟被一個年輕人逼到了絕境,這是他此前無論如何都未曾料到的,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心中滿是憤懣與不甘。
吳寅輕輕端起酒杯,送至唇邊,緩緩抿了一口酒,臉上神色平靜,既像是在細細品味酒水的香醇,又仿佛是在耐心等待林宇繼續往下說,他的眼神深邃而難以捉摸。
林宇見狀,臉上的神情愈發誠懇,語氣中滿是哀求:“早就聽聞蠱門神通廣大,手段神秘莫測,所以斗膽想請前輩出手相助。”
他微微欠身,姿態放得極低:“只要前輩能幫我除掉對方,不管是金山銀山,還是其他任何要求,前輩盡管開口,我林宇必定傾盡全力去滿足。”
吳寅聽到這話,緩緩放下酒杯,蒼老的臉上泛起一絲冷冷的笑意,那笑容里帶著幾分不屑。
“林少莫非把我們蠱門中人當成那些見錢眼開的世俗之輩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歲月的深處傳來。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的氣氛瞬間凝固。
無論是站在一旁的韓璐,還是坐在對面的林宇,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森冷的寒意迅速擴散開來。
那寒意如同無形的冰霧,讓他們渾身發冷,仿佛瞬間墜入了冰窖之中,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吳寅重重地冷哼一聲,那聲音猶如洪鐘般在房間里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蠱門向來隱居于神秘的苗疆之地,向來不干涉天下俗事,更不會為了區區金錢就替別人辦事!”
眼見吳寅態度如此堅決,林宇只覺心中一陣強烈的不甘如洶涌潮水般翻涌而上。
他深知,若錯過此次借助蠱門之力除掉陳南的機會,往后怕是再難尋得這般契機。
一想到陳南,他便覺寢食難安,仿佛有一根刺深深扎在心底,不拔不快。
想到這。
林宇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心中一橫,決定冒險試探一番。
“前輩,我心里有數,您這般推辭,莫不是忌憚索命門,所以才故意如此說吧?”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卻又帶著幾分孤注一擲的決然。
吳寅聞言,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與不悅。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那小子和索命門有什么關聯?”他的語氣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挾著絲絲寒意。
雖然索命門和蠱門都是外八門之一的勢力,但彼此的關系并不是很融洽。
林宇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那笑容在臉上顯得格外僵硬:“前輩,那家伙究竟是不是索命門的人,晚輩并不知曉。”
“但有一點是真的,他與索命門關系匪淺,是索命門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