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山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一般,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了。
雙眼緊緊地盯著陳南,那顫抖的瞳孔,將他內心深處的緊張與不安毫無保留地泄露出來。
林雪亦是如此,平日里清冷的美眸中,此刻滿是緊張與期待,她下意識地咬著下唇,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裙擺,似乎這樣便能抓住一絲希望。
看著父女倆這般緊張又滿懷期待的眼神,陳南心中一緊,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開口:“林先生、林小姐,實不相瞞,林小姐的狀況極為特殊。”
他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凝重與思索:“她體內的寒毒,源自娘胎,說是先天之癥,一點也不為過。”
“我從醫以來,雖說也治愈過不少疑難雜癥,但像林小姐這樣的情況,還從未遇到過。”
陳南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歉疚,看向林遠山和林雪:“所以,我實在不敢斷言,一定能將林小姐治愈。”
事實上。
以陳南的醫術造詣,尋常病癥在他面前的確如同探囊取物,手到病除。
可林雪這先天寒毒,其根源太過特殊,在母體內便已種下禍根,多年來與林雪的身體融為一體,根深蒂固。
哪怕是陳南,面對這樣棘手的狀況,也不禁感到棘手,沒有太大的把握。
林遠山眼神中透露出失望之色。
本以為陳南能說出女兒的病癥后,可以對癥下藥。
但卻沒想到,就連他也束手無策!
“您只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將我治愈對嗎?”林雪眼神不甘的看向陳南,眼神中浮現出了晶瑩的水霧。
她早已受夠了被寒毒折磨的痛苦!
此刻。
林雪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些被寒毒折磨的漫長歲月。
每到深夜,萬籟俱寂之時,寒毒便如同隱匿在黑暗中的惡魔,準時蘇醒,肆意啃噬著她的身體。
起初,只是一陣輕微的寒意從骨髓深處滲出,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冰針,緩緩刺入她的肌膚。
隨著時間的推移,寒意愈發濃烈,逐漸蔓延至全身,讓她的四肢變得麻木,失去知覺。
每當寒毒施虐時,她都會蜷縮在被窩里,緊緊裹著厚厚的棉被。
可那冰冷依舊無孔不入,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的極寒之地。
在學校里,同學們在操場上盡情奔跑嬉戲,享受著青春的活力,而她卻只能獨自坐在角落,看著同學們的歡聲笑語,滿心羨慕。
偶爾,她也會鼓起勇氣嘗試加入他們,但寒毒總是在不經意間發作,讓她在眾人面前突然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引來同學們異樣的目光。
還有那些醫院的病房,刺鼻的消毒水味彌漫在每一寸空氣里。
她無數次躺在病床上,看著醫生們無奈的表情,聽著他們給出的毫無希望的診斷,心中的絕望如野草般瘋長。
每一次治療的失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