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唐安的聲音,委屈中帶著哭腔。
“真的。”白素貞摩挲著她的后背,“能得你如此掛念之人,又怎會不掛念你呢?”
唐安點點頭,抽離了白素貞的懷中。
她害怕,怕留下因果,怕自己會舍不得走。
“今日打擾二位了,能似見故人一面,我已經很滿足了。”
“告辭。”她似逃離一般,跑出了保和堂。
許仙抓藥過來,就看到唐安跑出去了。他跟著追上去,可門外已經沒了唐安的身影。
“娘子,她怎得走了?”
“可是沒有銀錢抓藥?”
白素貞望著門外搖搖頭,不自覺的捂著心口,感覺心里悶悶的,還莫名流下一滴淚來。
“娘子,你怎么了?”
“無事,許是方才那姑娘情緒太深,我多少隨之牽動了情緒。”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官人,她得了什么病癥?”
“她啊?”許仙將手中的藥放在桌子上,“她的身體非常康健,連個普通的小病癥都沒有。”
“可……”
“可什么?”白素貞有些緊張。
“可她的心脈似受過重創,看似已然修復,可那股氣卻已經泄了。”
“我觀那姑娘不過桃李年華,可她眼神卻是超脫常人想等年歲的成熟。怕是……經歷過大起大落,承受了難以言狀之痛。”
白素貞聞言追了出去,可她也一樣,也尋不到唐安的身影。
街道旁的對面巷子里,唐安就站在其中,看著白素貞追出來找她,她卻不敢露面,只能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淚為什么那么不爭氣,她只是在想,若她的母親只是白素貞,那她此生會不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可惜,白素貞不是唐珍珠。許仙,更不是她的父親。
“師父這么舍不得,為何不多說些話?”孫悟空遞過來個手帕給唐安。
唐安哭的轉身蹲下咳嗽,面部充血。
“我已經害了她一回,絕不能再害她第二回。”
楊戩不忍心看著唐安這樣,“可今日是師父的生辰,你不是想多看看她嗎?”
唐安點點頭,“我確實想多看看她,可我的生辰也時刻提醒著我,不可逾矩,不可給她帶來任何因果,隱患。”
“能見到活生生的她,我已經很滿足了。”
“咱們走吧。”唐安從地上起來,這已經是她那么些年,過得最快樂的一個生辰日了。
她真的很滿足,很滿足了。
哪吒默默看著這一幕,卻沒有跟著唐安他們離開。
唐安對父母的情感,他懂,并且深刻的感同身受。
“我來給她拿藥。”哪吒回到了保和堂,去買下了那副藥,了卻因果,也給唐安留個念想。
許仙將藥材交給了哪吒,哪吒付了銀子,轉身便走。
“等等。”
白素貞叫住了哪吒,“我新縫制了安神的香囊,可輔助藥用。”
哪吒并未平白接下,而是又付了一份買香囊的銀錢。
“謝謝夫人。”
“哎……”白素貞不想要銀錢的,可她一抬頭,哪吒已經不知所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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