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看著蹲在一旁細心的擦拭著皮鞋的小二蛋也無聲的笑了笑，隨后看向那個小老頭，“老爺子，這擦一雙皮鞋多少錢啊？”
“不收您錢，小同志你別攆我們爺倆就行了。”小老頭看著李富貴縮了縮腳，連忙拿出一雙有些破舊的棉鞋，想了想沒有直接遞給李富貴，而且把身上的棉衣脫了一來遞給李富貴說道:“小同志您用這棉衣包著腳吧，這天冷別凍壞了。”
李富貴見這小老頭的態度，不由得有些錯愕，沒有接小老頭的棉衣，而且直接拿過小老頭剛才放在一邊的棉鞋，沒有嫌棄什么直接把腳伸了進去，“老爺子您不用這么客氣，我不是這個車站派出所的人，不攆你們的，快把那棉衣穿上吧，歲數也不小了，您老可別凍壞身子了。”
看到小老頭穿上了棉衣，李富貴這才松了一口氣，這要是因為自己把這老爺子凍出個好歹來，看他們這副樣子估計也沒什么錢財去治病，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謝謝小同志了，我看您穿著公安服還以為您也是過來攆我們爺倆的呢？”小老頭穿上棉衣臉色才好看了一些，剛才說話都打顫了，這要是再凍一會兒正就說不好了。
李富貴掏出煙遞給小老頭一根，隨后說道:“老爺子您不用這么拘謹，來抽根煙，這么說您這鞋攤車站派出所還不讓擺？這也沒在車站里啊，這不是大街上嘛，他們也管？”
小老頭看著李富貴遞過來的煙，連忙擺著手想要拒絕，看到李富貴的神色，才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又對幫著點煙的李富貴謝一聲，“哎，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老頭子我也不能給小同志您找麻煩，不說也罷，不說也罷。”小老頭說著還嘆了一口氣。
“有啥不能說的，就當嘮個家常唄，我這干等著也挺冷的，是吧老爺子。”李富貴雖說沒有忘了自己來這是干嘛的，不過看著小老頭這副樣子，還是打算先了解一下他們爺倆這是怎么回事，畢竟一個車站派出所都管上大街的事了，這還有天理嘛，還有法律嘛？
小老頭深深吸了一口煙，可能吸的有些猛，劇烈的咳嗽了一陣，惹得專心擦鞋的小二蛋也看了過來，渺茫的神色中卻帶些一些對小老頭的擔憂，李富貴見了暗自點了點頭，雖說這小伙子腦子有些不正常，可是那副孝心的樣子可做不得假，對他們爺倆的故事很是好奇了起來。
等到小老頭咳嗽平穩了一些，才緩緩開口講述著一切，期間李富貴的另一個鞋也被小二蛋拿了過去擦了起來，比起聽故事，還是皮鞋對他更有一些吸引力。
原來之前他們爺倆是在站臺里擺鞋攤的，后來有一次車站派出所的一個公安去他們攤位擦鞋，不光不給錢，還要收取一些叫什么場地使用費。
小老頭見對方是公安也不敢反抗，就給了對方一些，沒想到對方竟然三天二頭的就過來一趟，名頭越來越多，收取的費用也由一開始的幾毛漲到了后來的幾塊，這一個小鞋攤一天才掙幾毛啊，哪能經得住這么收費。
小老頭就開始拒絕繳費了，還去找了一下他們車站的領導，沒想到領導前腳剛走，那公安就把他們攤位掀了，直言見他們一次就抓一次，所以他們才搬到車站外的。
“小老大，你這怎么還擦上鞋了？”李富貴正為小老頭二人的遭遇感到氣憤的時候，趙繼偉他們也走了過來，王大寶隨即問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