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高躍民拎著袋子走進了東城分局,李富貴知道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像之前在公安學校時候那樣了,拆開那包高躍民買的中華,和平時抽的明明都是一個牌子,李富貴卻覺得今天這煙嗆嗓子。
張宇見李富貴和高躍民分開后,調轉車頭,把吉普車開到李富貴的身邊停了下來,“老大,走吧?咱回組里嘛?”
“走吧,忙活了一夜先去吃個早餐吧。”李富貴自嘲的搖了搖頭,用力吸了一口煙后,把手里的半根煙彈出一道弧線,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說完把那剛剛拆封的煙扔給了張宇。
張宇樂呵呵的接過煙,點了一支叼在嘴里,向著特案組的方向開去,“咱們特案組旁邊的街道上有一家打鹵面特別好吃,老大一會兒我帶你去嘗嘗。”他剛才距離李富貴二人有點遠,也沒聽清二人的對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過看李富貴的表情也猜測了大概,應該是兩人交談的不太愉快,他也沒有多嘴問什么,他也知道別看副駕駛上的李富貴比自己還小幾歲,為人處事比自己可老道的多,既然李富貴不想說,那他也就不會問,何以解憂?唯有美食,畢竟只有美食不可被辜負,當即提議道。
十多分鐘后,張宇帶著李富貴來到了一處坐落于胡同里的小面館,小店門不大,也沒有掛著什么牌匾,只有一個畫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圖案的小旗掛在房檐下,圖案上面寫著一個字,繁體的面字。
兩人掀開門簾走了進去,一股溫暖而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瞬間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店內空間不大,僅有五張木質方桌,每張桌子搭配著四條長凳,雖然桌椅都已磨損嚴重,表面坑洼不平,但被擦拭得一塵不染。墻壁上貼著幾張泛黃的舊報紙,算是僅有的裝飾,墻角處還擺放著一個小小的煤爐,爐上的水壺正冒著熱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為整個面館增添了幾分煙火氣息。
屋頂的房梁上掛著幾盞昏黃的燈泡,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這雪后的大年初一早晨,營造出一種溫馨而寧靜的氛圍。
“楊叔,來兩碗招牌打鹵面!”張宇一進門就喊道。
張宇口中的楊叔是個熱情的中年漢子,聽到張宇的聲音從后廚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頭蒜,隨手放在了張宇和李富貴身前的桌子上,“喲,小宇來了?還帶著同事來的,不常見啊,平時見你不都是獨來獨往的嘛?爺們早就和你說過了,你要改改說話的脾氣,不然連個談心的朋友都沒有,現在好了,總算還有個人能受得了你這脾氣了。”
“楊叔看你這話說的,這是我領導,我倆昨個兒晚上值班來著,快去給我倆做面吧,都餓死了快。”張宇言語間也明顯隨意了很多,看來和這個面館老板倒是熟悉的很。
不過倒是讓李富貴很是意外,要知道張宇也才剛從部隊轉過來沒多長時間吧,就混熟了?這還是那個高冷的張宇嘛?小伙子你人設崩了啊!
楊叔聽著張宇的催促卻沒有當回事,出手指著后廚的方向說道:“娟兒在后面給你們做著呢,來我這兒還能讓你餓著不成。”說著倒是打量起了張宇口中的領導李富貴,這看著年紀也不大,怎么還能是個領導呢?
李富貴被打量的有些不自在,特別想對這個楊叔說句你禮貌嘛?話還沒說出口,哪知道那楊叔就直接快步來到了張宇旁邊,拉著他走到了一旁,小聲問道:“小子你沒騙我吧?這真是你領導?瞅著比你還小幾歲呢?”
李富貴嘴角抽了抽,這踏馬的悄悄話別說走到一邊了,你就是走出門口我也能聽的一清二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