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宇簡短地閑聊了幾句之后,李富貴隨手將剩下的半包煙扔給了他,轉身邁向自己的辦公室。
一推開門,一股寒意撲面而來,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抬手搓了搓耳朵,感受著屋內那股沁人的冷意,暗自思忖:算了,先不升爐子了,就這么熬到天亮吧。畢竟這才三月底,春寒料峭,氣溫依舊低迷。
不過,李富貴心中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解開了二階段基因鎖,雖說還難以抗衡那種極端惡劣的氣候條件,但應對眼下這零下十來度的低溫,還是綽綽有余的,這點寒冷還真無法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咚咚咚~”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李富貴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心中暗自猜測這么晚了會是誰。
他快步走到門前,伸手打開門,瞧見杜宇正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只見杜宇雙手穩穩地用煤夾子夾著幾塊燒得紅彤彤、正旺的煤塊,那煤塊散發出來的熱氣,讓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
杜宇笑著說道:“李組長,我估摸著您辦公室的爐子大概率是滅了,這大冷天的,再生火多麻煩呀,我就從警衛室那邊拿了幾塊燒好的煤過來,您把這煤往爐子里一放,引火一點就著,方便得很。”
說著,杜宇便熟稔地大步徑直走到爐子旁,動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先是小心翼翼地把燒旺的煤塊放進爐子里,接著拿起一旁的引火材料,熟練地開始引煤。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顯然是平日里經常干這種活兒。李富貴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杜宇忙碌的身影,不禁暗自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說道:“謝了啊,杜宇,我剛才還正為這爐子的事兒發愁呢。”
實際上,就算杜宇不來,李富貴原本也沒打算生爐子,他的身體素質足以抵御這寒冷。但人家特意跑過來幫忙,這份心意擺在這兒,自己道謝總歸是應該的,這既是基本的禮貌,也是對他人善意的尊重。
“李組長,您可千萬別跟我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杜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結果這一撓,手上添煤時沾染的烏黑煤漬,順著他的動作,不偏不倚地蹭到了鼻子上。
李富貴見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可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這樣似乎不太禮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那笑意還是止不住地從眼底流露出來。
他趕忙借著旁邊掛著的斜挎包從空間中取出一塊嶄新的毛巾,快步走到杜宇面前遞過去,見杜宇一臉茫然、滿臉疑惑的樣子,李富貴笑著指了指他的鼻子。
杜宇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也跟著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又簡單的聊了兩句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李富貴看著杜宇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笑意。他轉身回到屋內,感受著隨著爐火熊熊燃燒而不斷升高的溫度,辦公室里漸漸變得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