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富貴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各項調查任務,劉彥龍的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不自然,那神情仿佛一位久經戰場的將軍,眼睜睜看著指揮權被他人硬生生奪走。他下意識地微微抿緊嘴唇,原本明亮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抹失落與不甘,那情緒就像被烏云遮蔽的月光,黯淡了一瞬。不過,他畢竟是經驗豐富的老刑警,深知此時大局為重,于是迅速調整狀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
石勝利向來心思敏銳,劉彥龍這細微的神情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石勝利心中“咯噔”一下,涌起一絲擔憂。他明白,在這關鍵時期,團隊的團結至關重要,一絲內部的矛盾都可能影響案件偵破的進度。為了打破這略顯尷尬的沉默,石勝利趕忙笑著說道:“李處長這安排真是細致周全,把各個環節都考慮到了。咱們按照這計劃抓緊時間行動,肯定能在這案子上有大突破。”他的聲音爽朗,試圖用積極的話語緩解空氣中彌漫的那一絲緊張氣氛。
周舒桐此刻滿心滿眼都是案件的線索,完全沒留意到劉彥龍的異樣。她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從調查中找到突破口,聽到李富貴的安排后,立刻積極回應:“我這就去走訪鄭老三的鄰居和朋友,爭取從他們那里盡快找出有用線索。”說完,她便快步離開會議室,步伐匆匆,仿佛迫不及待要一頭扎進調查工作中,去揭開案件背后的真相。
沈飛也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法醫工具,沉穩地說道:“我先回法醫室,對尸體做進一步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和辣椒面有關的線索。這辣椒面說不定就是關鍵,能幫我們揪出兇手。”他的語氣堅定,帶著法醫特有的專業與冷靜,對案件的關鍵線索有著自己的判斷。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劉彥龍才緩緩走上前,站在李富貴面前。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自然:“李處長,不得不說,你的思路確實很清晰,分析得頭頭是道。不過呢,咱們本地的情況我更熟悉些,有些事兒還真得靠我多年積累的經驗。”他雖然在肯定李富貴,但話語中還是隱隱帶著幾分強調自身重要性的意味,畢竟他在這片土地上辦案多年,對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不想被輕易忽視。
李富貴這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安排或許有些越界了。他滿臉歉意,急忙解釋道:“劉隊長,實在對不住啊!我之前在四九城指揮辦案習慣了,剛剛完全是無心之舉,絕對沒有搶你指揮權的意思。我打心底里清楚,要破這案子,還得靠你對本地情況的熟悉和多年積累的辦案經驗,我就是來協助你的,接下來還得你多拿主意。”他說得誠懇,眼中滿是真摯,希望能消除劉彥龍心中的芥蒂。
劉彥龍聽李富貴這么一說,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不少。他擺了擺手,大度地說道:“都是為了破案,沒啥對不住的。既然如此,咱們就齊心協力,把這兇手給揪出來,不能讓他再逍遙法外。”至此,兩人之間的小插曲算是暫時平息,他們都明白,當務之急是偵破案件,為受害者討回公道。
確定好調查方向后,眾人便各自忙碌起來,全身心投入到緊張的案件調查中。劉彥龍和李富貴又一次來到案發現場,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一寸一寸地仔細勘查。現場的每一個腳印、每一處血跡、每一件物品,都被他們反復研究。他們時而蹲下身子,查看地面上的痕跡;時而輕聲交流,分析著各種可能的情況。等忙完這一切,天色已經微微泛白,凜冽的寒風依舊在呼嘯著,像刀子一樣吹得人臉頰生疼,但他們都渾然不覺。
劉彥龍伸了個懶腰,疲憊地說道:“李處長,折騰一晚上了,你先回招待所休息會兒吧,這邊我盯著。你養足精神,咱們后面還有硬仗要打。”李富貴本想推辭,他覺得大家都很辛苦,自己也不該先去休息。但實在抵不過洶涌的困意,眼皮直打架,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兩人一同上了車,劉彥龍穩穩地握住方向盤,發動車子朝著招待所駛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各自沉浸在對案件的思索之中。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和呼嘯的風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這份沉默。李富貴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腦海里不斷回想著案件的細節;劉彥龍則專注地開著車,偶爾皺起眉頭,似乎也在思考著案件中那些棘手的問題。
很快,車子緩緩停在了招待所門口。李富貴推開車門,轉身對劉彥龍說道:“劉隊長,辛苦你了,有什么新線索,咱們隨時聯系。這案子還得靠咱們共同努力,才能早日偵破。”劉彥龍笑了笑,說道:“李處長客氣了,你趕緊去休息,養足精神,咱們好接著和這兇手斗智斗勇。我這邊有情況,第一時間通知你。”
李富貴點點頭,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招待所。大廳里靜悄悄的,只有前臺的工作人員在打著瞌睡。他輕手輕腳地走上樓梯,生怕弄出一點動靜吵醒其他人。來到房間門口,他輕輕打開門,生怕吵醒還在熟睡的王大寶。推開門,只見房間里窗簾緊閉,光線昏暗,王大寶還在床上呼呼大睡,被子胡亂地裹在身上,一只胳膊耷拉在床邊。李富貴看著他那睡得死沉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王大寶露在外面的肩膀,然后幫他把胳膊放回被子里。
他自己則走到窗邊,輕輕拉開窗簾,讓微弱的晨光透進來。刺眼的光線讓王大寶動了動,他嘟囔了幾句,翻了個身,又接著睡了過去。李富貴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想著,這小子睡得可真夠沉的。李富貴沒有吵醒王大寶,自己也實在是累壞了,連衣服都沒脫,就癱倒在另一張床上。剛一沾枕頭,困意便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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