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桐看李富貴沒吃,又聽到李富貴的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放下了筷子,她的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疑惑,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而且從她那已經有些慘白的臉色來看,分明是有些想吐的沖動。
李富貴抽出一根煙,緩緩點燃,深吸一口,煙霧在他面前繚繞升騰。這時,老板娘馮美娟拎著茶壺再次走了過來,看到沒有動筷子的李富貴和周舒桐,她微微一愣。
隨即,臉上又堆起了熱情的笑容,一邊給幾人添著茶水,一邊開口問道:“怎么了?小同志,這菜是不合胃口嗎?”
“沒有,很好吃,可惜我沒什么胃口。”李富貴輕吸了一口煙,不慌不忙地答道。
馮美娟聞言又看向了周舒桐,周舒桐連忙開口說道:“我不能吃辣,怕臉上長痘痘。”馮美娟聽到周舒桐的話,深深地看了一眼她那姣好的容顏,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同時還舔了舔嘴唇,不過她掩飾得很好,只有一直盯著她的李富貴注意到了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聽說貴店用來做這個麻辣面的辣椒粉……”李富貴故意拉長了尾音,語氣里帶著一絲探究和玩味,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面前的青瓷茶杯,不緊不慢地說道,“辣得特別厲害,甚至能讓人看見奈何橋,是真的嗎?”
老板娘原本還滿臉笑意,聽到這話,染著丹蔻的指甲瞬間用力掐進了茶壺提梁,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滾燙的水汽不受控制地從壺嘴猛烈噴出,在光滑的檀木桌面上迅速暈開一片深色的水漬。
與此同時,街外突然傳來一道汽車緊急剎車時那刺耳尖銳的聲響,而后廚方向也隱隱約約地響起菜刀用力剁骨的沉悶聲響,這一系列突如其來的動靜,讓整個茶樓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壓抑起來。李富貴和周舒桐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他們知道,平靜之下,一場風暴即將來襲。
至于王大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是沒吃過飯一樣還在不停的夾著盤子里的菜,這么一會兒大半菜已經進了他的肚子。
突然,“轟——”的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毫無征兆地響起,強大的沖擊力震得桌上的碗碟劇烈跳動、相互碰撞,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王大寶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嚇得一哆嗦,手中的筷子差點掉落,他嘴里還塞著一大口食物,被嗆得咳嗽不止。慌亂中,他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湯碗,滾燙的湯汁灑在他的身上,他疼得“哎喲”直叫,手忙腳亂地想要擦拭,卻越弄越糟。
李富貴出于本能的反應,條件反射般地迅速掀翻桌子,然后用力拽著周舒桐敏捷地滾向墻角,尋求掩護。
這可不是李富貴他見色忘義,而且一來周舒桐就在自己右側,本著他右利手的原則,肯定是拉右側的周舒桐要方便一些,二來就是因為突然的巨響撒了一身湯汁的王大寶,怎么也沒有讓李富貴拉他一把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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