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后一輛吉普車碾過廟前碎石路的聲響徹底消散,城隍廟的死寂中突然泛起一絲漣漪。
檐角垂落的蛛網無風自動,神像后,緩緩出現一道頎長身影。那人立在陰影與天光的交界處,黑色風衣下擺被穿堂風掀起又壓下,露出擦得锃亮的牛津鞋尖。
他單手插兜,大拇指無意識摩挲著食指上的戒指,目光追隨著車隊消失的方向。帽檐壓得極低,只余下頜冷硬的線條在陰暗中若隱若現。
良久,胸腔里溢出一聲低沉的嗤笑,像是冬日冰層下涌動的暗河,帶著幾分玩味,又裹挾著令人脊背發涼的寒意。
風卷著滿地香灰撲來,那人卻紋絲不動。直到最后一縷引擎聲徹底消散,他才抬手將帽檐又壓低幾分,轉身時帶起一陣衣袂獵獵聲,再度消失在神像的身后。
坐在最后一輛吉普車的李富貴似乎有所察覺,回頭看了看身后正在逐漸變小的城隍廟,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
“小老大怎么了?你在看啥呢,是落下什么東西了嗎?”坐在李富貴一側的王大寶開口問道。
開車的劉彥龍聞言就是一個急剎就要調頭回去,李富貴連忙回過神來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還以為你真的落下了什么東西呢?”說著劉彥龍微微提高了一些車速?
李富貴又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看不到影子的城隍廟,隨后又看向了前排馮美娟的后腦勺。
那個女人始終保持著怪異的微笑,當路過那條岔路口時,她突然轉頭看向李富貴,嘴唇無聲開合:
“你會是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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