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肯露出真面目了。”李富貴的匕首在掌心劃出半道銀弧,金屬冷光掠過對方嘴角上揚的弧度時,突然一頓——那人袖口隨著動作滑落,露出枚鑲嵌黑寶石的袖扣,中央雕刻的“k”字在手電光束下泛著幽藍冷芒。他瞬間收緊握刀的指節,鐵銹味在齒間蔓延,“你就是那個藏頭露尾的k先生?”喉間滾動的質問裹著壓抑的殺意,目光死死釘在那枚象征死亡的袖扣上,仿佛要將其灼穿。
對方卻悠然舉起手中紅酒杯,殷紅的酒液隨著晃動漫到杯口,險些溢出。“對也不對。”他輕笑著將酒杯湊近鼻尖,深吸一口馥郁酒香,皮鞋尖精準地避開地面腐臭的腌菜汁水,“一個月前,四九城趙斯文家的那個木匣子和那封信,那可是我給你精心準備的禮物呢,想來當時應該是幫了你不小的忙吧?”話音未落,他突然仰頭飲盡杯中酒,喉結滾動間,嘴角溢出的酒液順著下頜滴落在“k”字袖扣上,暗紅與幽藍交織,恍若凝固的血痂。
李富貴的瞳孔猛地收縮。“是你......”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就是那個神秘人。”
“賓果,總算是想起來了。”那人舉起酒杯,對著手電筒的光觀察酒液的色澤,“沒錯,我就是那個當時助你們一臂之力的神秘人,同時也是你們口中的k先生。怎么,是不是很意外?”說著他透過酒杯直視著不遠處的李富貴,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李富貴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原來從一開始,他就被玩弄于股掌之間。那些以為是幸運的發現,那些自以為是的推理,全都是對方精心設計的陷阱。“為什么?”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為什么?”k先生輕笑一聲,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因為這很有趣,李組長。看著你一步步走進我設下的局,看著你自以為接近真相時的樣子......這可比任何美食都要令人愉悅。”他舉起酒杯,遙遙對著李富貴,“敬這場精彩的游戲,也敬即將到來的結局。”
“為什么?”李富貴再度問了一遍,似乎是不滿意眼前這個k先生的答案,亦或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k先生垂眸凝視杯壁上緩緩滑落的酒淚,骨節分明的手指優雅地轉著杯柄,仿佛李富貴的質問只是只煩人的蒼蠅。他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袋抽出雪白的絲綢手帕,輕輕拭去唇角殘留的酒漬,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始終帶著居高臨下的笑意。
什么為什么?他終于抬起頭,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哄哭鬧的孩子。左手優雅地虛扶胸口,右手舉起酒杯對著燈光輕輕搖晃,酒液在杯中轉出漂亮的琥珀色光暈,這醇厚的單寧在舌尖化開的瞬間——你要來一杯嗎?他忽然湊近,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鏡片后的眼睛亮得驚人,修長的手指捏著杯腳向對方遞出,仿佛邀請共飲的不是佳釀,而是精心調制的死亡配方。
k先生的酒杯剛遞出半寸,李富貴猛然揮臂橫掃。帶繭的手掌精準撞上杯身,水晶酒杯應聲炸裂,暗紅酒液如血霧般飛濺,玻璃碎片噼里啪啦撞在石壁上。k先生踉蹌著后退半步,銀灰色西裝濺滿酒漬,歪斜的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露出眼底驚訝與興奮交織的光芒。
“回答我的問題!”李富貴扯住對方的領帶將人抵在墻上,匕首尖抵住他跳動的頸動脈,“你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他的聲音因憤怒而發顫,指節因用力攥著領帶泛出青白,“那些無辜的生命,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k先生歪斜著金絲眼鏡,喉間發出愉悅的低笑,脖頸貼著冰冷匕首卻絲毫不見慌亂。他伸出舌尖慢條斯理地舔去濺在唇邊的酒漬,瞳孔因興奮而微微放大,蒼白的手指突然撫過墻面蜿蜒的霉斑:“你瞧,這些青灰色的脈絡,像不像我為作品設計的擺盤裝飾?”他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在描述一幅傳世名畫,指尖沾著霉灰在自己脖頸處緩緩游走,”當滾燙的高湯澆下時,那些肌肉組織的收縮,就像這幅天然的霉斑畫活了過來——”
他突然用被攥住的領帶借力前壓,鼻尖幾乎要撞上李富貴的額頭,鏡片后的目光閃爍著病態的熾熱:“那些螻蟻般的生命,不過是等待被賦予意義的畫布。而我——”他喉結劇烈滾動,枯瘦的手指突然輕撫過李富貴緊繃的下頜,語調染上歌劇詠嘆般的顫音,“是將鮮血釀成醬汁、把骨肉雕成珍饈的味覺詩人,用尖叫譜曲,以痙攣作畫,在這座城市的腸胃里奏響最華美的饕餮樂章!”
話音未落,k先生突然將銀質雕花手杖狠狠杵向地面。鑲著紅寶石的杖頭在撞擊中發出清脆的咔嗒聲,杖底驟然彈出一截寒光凜凜的三棱利刃,直取李富貴下盤。
李富貴瞳孔微縮,解開第二階段基因鎖帶來的恐怖反應速度在此刻爆發。他的身體以違背常理的角度后仰,靴底擦著刀鋒滑過,同時匕首如毒蛇出洞,直刺k先生咽喉。
k先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手腕翻轉,手杖瞬間化作三節鎖鏈,纏繞著擋開匕首。
隨后k先生借力旋轉,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燃燒的瘋狂。他以杖為筆,在空中劃出猩紅殘影:“你以為我在殺人?不,我在創作!”手杖底部的利刃與李富貴的匕首相撞,迸出的火星濺落在發霉的墻面上,如同他精心設計的兇案現場點綴的血色印章,“每一塊精心處理的人肉,每一縷滲入肌理的香料,都是獻給這座城市最華美的藝術!”
李富貴聞言瞳孔劇烈收縮,太陽穴青筋隨著急促的心跳突突直跳。他猛地后撤半步,握著匕首的手掌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藝術?”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幾乎要沖破喉嚨,“你把活人當成砧板上的魚肉,用他們的痛苦滿足變態私欲,這他媽也配叫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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